柳小奕沒想到,和尚也有夜行衣。
當袈裟換下,從包袱里取出身黑衣穿好,帶上頭巾后,單從眼眉任誰也不知道,這是個和尚。
“殺生的事,和尚也做?”
“那叫超度,不是殺生,師父時常教導(dǎo)我要分清楚?!?br/> 白衣堂內(nèi),足足一百多位身穿白衣的圣君殿弟子聚集,那傀儡師也在,不過在左手邊第一位。
圣君殿下有八色堂口,白衣堂多是劍客,在三山城外的鎮(zhèn)子里藏著,平日多是執(zhí)行些暗探的任務(wù)。
庭院里立起的木架上,捆著個藍色長裙的姑娘,嘴角殘留著血痕,被送來此處后,免不了一番的教訓(xùn)。
“確定今晚他們會來?我可擅自調(diào)動了不少人,要失手了你得接著?!倍俗虚g的堂主,望著堂前明月,有些疑慮。
院外天空忽然飛起幾只烏鴉,院外斜坡下頓時大亂,叮叮當當?shù)谋髋鲎猜?,從黑夜里傳出來?br/> 聽到聲響,頓時院門大開,白衣弟子們魚貫而出,與外面的入侵者戰(zhàn)在當場。
高英魁不知何時,蹲在了堂屋頂上,長戟點了點瓦塊,“等我呢?上來一戰(zhàn)?!?br/> 傀儡師冷笑兩聲說道:“旌旗山的,都出來吧,今天來多少,我范某就接多少!”自他身背后,竄出來八道黑袍傀儡,從內(nèi)測撞開房頂,沖上半空。
在連片的房間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交手,穿著夜行衣的兩人,貼墻一溜小跑,躲開外面幾處戰(zhàn)場,趁亂摸進院落。
剛進院就看見木架上綁著的雪依然,粗麻繩將皮膚都勒出血痕,看著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了。
院子里留著的守衛(wèi)有三人,左院墻站著個,木架后蹲著兩個。
凈空沒帶手杖,怕被認出身份來,手指了指左院墻那個,便摸了過去。
這和尚肯定不是第一次干這事,墊著腳蹭到院墻邊,這面墻朝著月亮,月光照的煞白。
一條黑影從角落里跳出,在一米多高的空中舒展身體,從守衛(wèi)背后兩只修長的手掌輕輕一錯,噗通兩聲守衛(wèi)倒地不起。
“誰在那里!堂主!有情……”木架邊的兩名守衛(wèi),聽到聲音后將長劍舉起,一道寒光就從兩人脖子上抹過,傷口被寒氣封住,沒有血液流出。
雪依然被動靜驚醒,感覺到自己周身一松,雙腳無力的落到地面,腳一軟被人抱在懷中。
“對不起,來晚了?!绷∞绒鸩蛔?,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好小子,追你這么久,自投羅網(wǎng)!”傀儡師不知何時,從房頂混戰(zhàn)中抽身而出,身邊帶著兩個傀儡,只是他的左臂空蕩蕩的,還有鮮血滴落。
柳小奕將鐵劍立起,劍尖對著鼻尖,接連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兩個相同的傀儡,都是雙持利刃,晃悠悠飄到左右側(cè),封住所有去路,“這次居然不跑了,小老鼠,要以你逃跑的本事,還真不好抓你。”
鐵劍有些微微顫抖,今夜的月色,和兵器鋪院里的很像。
凈空不知道這些事,只知道這是個強敵,雙掌擺出個陣勢擋住面門,退到柳小奕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