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糜城開始往江陵押解降軍。
田信引領兩千人出城接應,防止吳軍襲擾。
這次押解一萬,關平率領龍驤軍押解,七百余騎站在那里,吳軍游動兵力見了躲還來不及,誰又敢撞上來?
田信身邊帶著于禁,遠眺關平麾下那七百余騎:“過兩年光復關隴之地,我也要有這樣的騎士。可惜樊城一戰(zhàn)未能繳獲多少,也不知前后溺亡了多少戰(zhàn)馬?!?br/> 于禁所督七軍哪怕全是步兵,每軍也會有基本的輜重隊、傳令隊,最少兩千匹戰(zhàn)馬溺亡;樊城里,曹仁麾下的精銳騎兵隊也一樣,馬匹幾乎全部溺死。
前后收攏戰(zhàn)馬,荊州軍也就擴充了三百多騎兵,關羽父子各統(tǒng)一營。
于禁并未答話,很多時候田信只是想給他說話,并不是想問他什么,他回答不回答,并不影響田信對他的態(tài)度。
只是于禁目光不時落到田信手里的方天戟,想不明白怎么會弄出這樣妖異、美麗的神兵利器。
正西土路上,陸遜引領十余騎察看四周地形,駐馬眺望遠處自北向南行進的大隊降軍。
降軍百人一隊,依舊保持著基本編制,哪怕是俘虜也有紀律性,行進時首尾相連蜿蜒如蛇。
當看到荊州軍騎兵隊時,陸遜引領騎從后撤,避免無謂的戰(zhàn)斗。
荊襄古道邊上,田信與龐林相遇,兩人站在路邊閑聊,一隊隊的降軍在路中間行進,兩側是龍驤軍護衛(wèi)隊列。
與曹軍已達成實質性停戰(zhàn),降軍更顯得服從。
當降軍經過于禁時,大多側目,偶爾有駐步的,也被袍澤伙伴裹挾、拉扯前進。
于禁垂目無語,甚至連多余的肢體動作都無。
龐林笑問:“將軍好計謀,某家可未說過兄長之事,將軍從何得知?”
“既然是栽贓污蔑,何須證據(jù)?我懷疑孫權毒殺周公瑾,天下持此疑慮者為數(shù)不少。如今令兄龐士元、周公瑾都已不在,孫權又苛刻對待周公瑾二子,他難堵天下悠悠之口?!?br/> 周瑜兩個兒子還活著,只是被剝奪了周瑜的部曲,目前隨孫權出征,擔任左右近臣。
龐林又問:“那日將軍與諸葛子瑜說了什么?”
“我懷疑孫文臺、孫伯符依靠挖掘墳墓籌措軍資。”
田信口吻隨意,見龐林愕然模樣,做笑:“士衡兄,這也是污蔑,不必當真?!?br/> 龐林訕訕干笑,鄭重勸告:“休說雄烈如孫氏,就是龐某,也忍耐不住。今后將軍出行時還請多帶護衛(wèi),以免不測。”
田信卻抬起手中方天戟輕輕磕在地上,有意無意瞥一眼于禁:“士衡兄,我掌中方天戟無人能敵,何懼宵?。俊?br/> 隨著江陵戰(zhàn)事結束,田信拋出的這兩個謠言足以摸黑孫權個人,還讓孫堅、孫策的光輝、勇烈形象受到玷污。
這毀的不僅僅是孫權本人及父兄,還毀了孫氏苦心經營出來的名望,千百年后也將成為污點沾染在孫氏門楣上,無法清洗。
于禁在一邊聽著,想到田信對曹操的挖苦,這真的是對孫氏家族的污蔑?
孫劉需要合作,所以沒人去掀孫氏的老底子。
曹操自己就一身污泥,沒必要去打擊孫氏經營出來的‘勇烈’形象。
孫權接連兩次不宣而戰(zhàn)襲擊盟友,以劉備、關羽現(xiàn)在的強盛,怎可能輕易放過孫權?
孫權付出一定代價前,敢抹黑孫氏、栽贓孫氏的絕對不止田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