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智賢和大豪匆匆吃完烤串,直接跑回了合租的出租屋。
他們看著這整整價值百萬墟幣的打賞,一時間竟懷疑自己在夢境。
“那個逢魔客說,只要我們進入高天原,他還會給我們來十萬通寶?!标P(guān)智賢說道。
“咱們這是遇到金主了?”大豪難以置信地說。
“不,我有些懷疑。”關(guān)智賢說,“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可進入高天原也不是容易事兒啊。我們這是勞動所得,理所應當。”
畢竟十萬打賞還是太具有誘惑性了。
可是,關(guān)智賢還是有些許顧慮。
“擔心啥呢?”大豪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大不了被遣返?!?br/> “遣返?那可真是輕描淡寫,御庭番那幫人到底是愿意花一顆子彈的錢,還是花一筆遣返的錢?這你妹的是個白癡都想得到的問題?!?br/> “慌毛,咱們現(xiàn)在這一大筆錢,可以淘到這邊最好的義體,我們只需要進入高天原再下來,不呆久,不是難事。
“再說,高天原可沒有死刑,我們無福享受槍子兒?!?br/> 大豪無所謂地說道:
“你想想,這十萬很尷尬,我們可以風光一時,但瀟灑一輩子還遠遠不夠?!?br/> 這么說,其實……也很有道理。
關(guān)智賢心里也不停安慰自己:
就賺這一次,人生只需要這一次。
買他個幾輛操蛋的廢土跑車輪著開,能一周七天不重樣。
就算天天晚上包幾個小妞樂呵樂呵,都能包大半輩子,這不比在家里天天吃土喝沙強得多?
“嗯……也……行?!?br/> 極限運動都敢直播,難道還怕個什么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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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原義體黑市。
這里是整個城市最臟亂差的地方。
它修建在地底下,是個廢棄的人防工程,兩個世紀前的老產(chǎn)品,現(xiàn)在被人稱為變異老鼠和大蟑螂的快樂老家。
“草,你家的蟑螂偷走了我的眼睛!”
“胡說,你的眼睛跟屎殼郎糞球似的,蟑螂都嫌惡心!”
一幫流浪者打扮的店主們擠在鋼構(gòu)架支起的攤位,在隨意堆積,如核廢料般的商品后吵吵嚷嚷。
殺價砍價的也不甘示弱,恨不得從嘴里吼出幾滴冷卻液。
“老板,我要瞧瞧你的貨,要最好的!”
大豪風風火火地跨進店門。
“喲呵,這不‘搞毛’二哥嗎?你們還想要最好的?”
老板臉上密密麻麻的暗紅色復眼四處轉(zhuǎn)動著,不緊不慢豎起幾根細長的手指。
“中頭彩了?今兒個最便宜的也得這個數(shù)兒?!?br/> “頭彩?我倒是想讓你的頭掛點彩。”大豪回答得頗為干脆。
“嘖嘖嘖。早叫你少嗑點他們家的電子興奮劑,容易燒壞腦子的電路。”
老板拍拍大豪結(jié)實的肌肉。
“一個四肢發(fā)達,只會天天搞事情。”
他又酸了關(guān)智賢一眼。
“還有個游手好閑,腦子里滿是雞毛,而銀行卡里卻連毛線都整不出來。
“你們說嘛,搞毛兄弟,咱有好東西,你們得消費得起不是?”
大豪冷笑一聲,朝關(guān)智賢打了個響指。
“這些夠不夠?”
關(guān)智賢輕輕點點自己的手腕,便從手臂上投射出自己的賬戶和長長的一串數(shù)字。
流光浮動,如同漂浮的火焰。
老板瞪大了眼睛一個一個地數(shù)著零——整整“200,000墟幣”!。
“不夠我再加!”
關(guān)智賢輕輕歪歪腦袋,投影的數(shù)字立刻滾動起來。
當模糊的投影再次清晰時,前面的數(shù)字又翻了個倍。
關(guān)智賢與大豪煥然如同闊佬一般,各自從自己的手臂上扯出兩個微型的儲蓄芯片,豪邁地將這幾十萬墟幣排在桌子上!
“你這是真幣還是假幣?”老板的義眼都差點掉下來。
他忍不住抓起一個芯片插到自己手上,原本暗淡的義眼立刻閃爍出鮮艷的光亮。
干,真幣……整整40萬……
老板咽了咽口水,腳步虛浮,最后坐躺在一旁的手術(shù)臺上。
“這他娘的……竟是我中了彩票?”
大豪催促道:“趕緊的,拿出點好東西,我們要去高天原?!?br/> 老板更加驚詫。
“高天原?!”
“你覺得彩票公司會和你開玩笑嗎?當然你要不想兌獎也行?!?br/> 大豪熟練地談判著,終于逼得老板亮出了看家的寶貝。
關(guān)智賢暗暗佩服起大豪的交際能力來。
老板翻箱倒柜,拿出幾件拉風的機械零件,擺在桌上。
“這是從鐵林撿來的,一個被秘密槍斃的間諜身上拆下來的迷惑裝置?!?br/> 老板滔滔不絕地說:
“它能生成一個跟你本人一樣的虛擬影像,專門針對那些腦子不靈光的家伙?!?br/> “還有呢?”關(guān)智賢撐著臉問道。
“這個是變色龍裝置,能夠暫時把你的外皮膚變成跟周遭環(huán)境一樣的顏色,一般的光學義眼和探測設(shè)備基本無法偵測到。”
他自豪地笑了笑,但又低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