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只有廚房傳來些手忙腳亂的聲音。
大??粗兊糜行╇y看的臉色,擔(dān)心的輕聲叫道:“大叔?”
江二沒有聽到,仍自在心里想道:“難道是他身份被王青識破了?剛才我仔細(xì)檢查過了,他身上的令牌已經(jīng)不知去向,在他房里找了個遍也沒有見著,這么重要的東西應(yīng)該不會丟在山里,難不成是落在了王家?所以王青這才派人來打探,又或是被翠翠拿了去?”
大牛見他緊皺著眉頭,還一直看著炕上那人,不禁大聲了些,“大叔?江大叔?你怎么了?臉色一下變得這般難看。”
江二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大牛道:“哦,我沒事,大叔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若是應(yīng)下了可能今晚你都不能睡了?!?br/> “江大叔,你說什么事?不過一晚上不睡,這沒什么?!彪m然有些疑惑,但大牛沒有推辭。
江二瞥了眼炕上仍在昏睡中的韓元愷,道:“還不一定,你先在這里替我照看一下他,我去去就回?!?br/> 江二剛出了門,便瞧見自己女兒正提著桶熱水走過來,急忙上前一把接過水桶放到旁邊,拉著她就回了廚房。江二剛張嘴想說什么,忽然又快步出了院門,往院子四周仔細(xì)找了一遍,見沒有人藏在附近,這才回了院子。
江翠翠還以為阿爹要跟她說小芹大牛兩人的事,可又突然見他一臉沉重的跑了出去,心里就有些發(fā)懵,剛想出去繼續(xù)提熱水給韓元愷把藥浴泡好,便瞧見他又走了回來,還順手把廚房的門給帶上了。
江翠翠不由有些迷茫,開口問道:“阿爹,出什么事了?”
江二轉(zhuǎn)過身來鄭重的問道:“翠翠,你……這幾日你有沒有撿到什么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沒……沒有啊?!苯浯湎氲侥敲讹w鏢,忽然有些慌,低下頭聲音細(xì)如蚊蠅。
“翠翠,你怎么也跟爹撒起謊了?”江二見她如此,心知必然有鬼,不由得提高了點(diǎn)聲音。
江翠翠見他有些生氣,急忙抬起頭說道:“阿爹!我……我就拿了你屋子里的那枚飛鏢?!?br/> “什么!我說怎么不見了,你……”江二大驚,轉(zhuǎn)瞬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但見她現(xiàn)在無事,便也暫且作罷,想到令牌他又著急起來,”此事先不說,還有什么別的東西嗎?”
只道是家里丟了東西,江翠翠急忙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道:“沒了!再沒別的了。”
“真的?”江二追問道。
江翠翠如小雞啄米般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認(rèn)真的答道:“真的!阿爹,我就拿了那枚鏢,真的再沒見過什么奇怪的東西?!?br/> 江二聞言,心中暗暗道:“完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藏起來或者丟棄了,那就是落在王青手里了,不能讓他在家待了,那兩個殺手雖然被我解決了,但不知還有沒有別的人在找他,罷了!只能先送到山神廟去避過風(fēng)頭再說,我這也算仁至義盡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命吧?!?br/> 江翠翠見他臉色沉重,不由有些緊張的問道:“阿爹,到底怎么了?丟了什么東西么?”
江二盯著她的眼睛,語氣嚴(yán)肅地說道:“翠翠,我想你也知道了一些,他的身份并不簡單,我想你對我的身手也心存不解吧,我的事一言難盡,將來會找個機(jī)會慢慢再告訴你的,你先告訴我,你剛才在廚房跟小芹可有說了什么跟他相干的事么?”
江翠翠心頭猛地一跳,聲音透著慌,“阿爹,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回答我!此事十萬火急,干系到這里所有人的性命!”江二急道。
江翠翠不敢再隱瞞,快聲說道:“有!小芹問起我他的姓名,我說過一嘴,他連路引都沒有,加上我也沒問起過,對他的姓名來歷并不知情,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br/> 江二一驚,急忙提了水桶走到爐灶旁邊,口中無奈的說道:“你們的話都被王青的人偷聽了去,王青肯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剛才大牛路上看見王青府上的人連夜騎馬出了村,我看八成是去縣衙了,現(xiàn)在他不能留在咱們家了?!?br/> “什么!怎么會?可他還受著傷,能到哪去?”江翠翠大驚道。
江二揭開鍋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臉上都有些朦朧了,他回頭看著手足無措的女兒,忽然柔聲道:“你不用管,縣城來回一趟也要些時間,先幫他泡了藥浴,你去給他喂蛇膽湯,一會兒我再替他針灸一番,看他能不能醒過來吧。”
江翠翠得知這個消息,心里有些慌亂,來到屋子前,瞧見大牛正坐在旁邊打著瞌睡,忙放輕了些腳步,走到炕前端起還有些燙的蛇膽湯,輕輕地靠在炕邊,見韓元愷平躺著不好喂,剛想把湯放好將他扶起,一旁的大牛身子忽然一歪,隨之一抖就醒了過來。
大牛有些尷尬的撓頭笑了笑,見江翠翠要喂藥,急忙上前幫忙托起韓元愷的上半身,又從背后伸出手去輕輕地捏住了韓元愷的雙頰,那嘴便張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