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青山常綠,綠水長流。這個名字寄予了滅絕對蘇長青的美好祝愿,希望他能健康成長。
此時這名叫長青的孩子正鬼鬼祟祟的藏在峨嵋山演武場門口,伸出虎腦向里面張望。
紀(jì)曉芙知道這小子不會無緣無故找她,便向入口處的蘇長青輕聲喝道:“臭小子,叫你好好練功,可天還沒亮你便跑下山玩,若讓師父知道了有你好看!”
蘇長青聞聲變色,滅絕師父的厲害他是知道的。
還記得他三歲那年,本來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無憂無慮才對,但是一向?qū)λ麥厝狍w貼的滅絕師太卻突然變了態(tài)度。
那天他剛過完三歲生辰,作為峨眉山唯一的“男人”,自然得到了所有師姐們的喜愛。他收到了將近五十份禮物!
有衣服,有鞋子,還有一些零嘴,甚至還有幾本話本,講了一些民間小故事。
當(dāng)然,滅絕也給他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一本小冊子。
這不是普通的小冊子,這上面記載了峨嵋的內(nèi)功心法,峨嵋九陽功。
他連話本都看不懂,自然也看不懂這里面的內(nèi)容。滅絕這才想起來這小子還沒上過學(xué),字都認(rèn)不得。
于是給他請了個先生,就住在蘇長青單獨(dú)的小院內(nèi),每天教他讀書認(rèn)字。
原本快樂的生活逐漸離他遠(yuǎn)去。他有好幾次想要偷跑出去玩,都被碰見的師姐抓了回去。每天是愁作飯,淚作水,一天比一天苦。
雖然蘇長青極其討厭念書,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天賦異稟。
這孩子不僅認(rèn)字快,而且對書中內(nèi)容的精要理解的也透徹。如果不是從零開始教他,那位請來的先生都以為這孩子是不是上了好幾年學(xué),說是沒上過來糊弄他的。
山中無歲月,一晃就過去了一年半,先生把該教的都教的差不多了,在滅絕那里拿了一百兩,下山去了。
臨走時,先生叫來長青,對他問道:“孩子,你可有字?”
蘇長青搖了搖頭,回道:“先生可是要走了嗎?長青還沒字,若先生不嫌棄,替長青立一個吧?!?br/> 這先生聽后笑了笑,一手捏著胡子,一手揉了揉蘇長青的虎頭。
過了半晌,先生開口道:“你的聰慧,我生平僅見。你把師太叫師父,想來是和她學(xué)武的?!?br/> “如果你去讀書,未來必定是宰相之材……”還未說完,便見蘇長青使勁搖頭,一臉的不情愿。
先生見此也不好說下去,于是改口道:“但無論讀書還是練武,民族大義不可不記在心上?!?br/> 忽然間,先生面目變得猙獰,咬牙切齒道:“元兵殺我漢人,擄我妻兒,天下民不聊生!”
“我希望你銘記史事,學(xué)好本事,為漢人圖謀福利,萬萬不可顛倒黑白,去做了元狗!”
蘇長青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先生何必如此,長青必定學(xué)好本事,一心向漢?!?br/> 先生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撫著胡須道:“如此甚好。前朝英雄文天祥,曾作:‘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為千古絕唱,我教你銘記歷史,那你便字汗青,如何?”
蘇長青覺得字什么無所謂,在他讀過的史書里,也不乏一些人面獸心的敗類。
就比如前朝宰相秦檜,他將抗金名將岳飛害死于風(fēng)波亭中。此人實(shí)在是罪大惡極。
所以蘇長青認(rèn)為,一個人長的怎么樣,叫什么,都無法表明這個人的品德如何。
要看一個人的品德如何,還得看這個人做過什么事。從他做過的事當(dāng)中可以反應(yīng)出這個人的德行。
蘇長青應(yīng)聲道:“汗青多謝先生賜字?!?br/> 先生了卻了一個心愿,拿上行囊,拜別了蘇長青,下山去了。
蘇長青望著先生空蕩蕩的住房,忽的想起來,這一年半的相處,他還不知道先生姓什么,名什么。
于是他急忙出門,向未走遠(yuǎn)的先生喊道:“先生!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先生轉(zhuǎn)過身來,做了個文人禮節(jié),大聲回應(yīng)道:“在下彥端,字肇瑞!”說完不再留戀,大步下山去了。
自拜別先生后,蘇長青本以為可以繼續(xù)以前自由快活的生活,可等待他的卻是整日操練的苦日子。
這半年來,他每天想跑跑不掉,裝病又被師姐們識破,總之是被動的練了些基本功。
每天最輕松的時候就是去跟滅絕學(xué)習(xí)打坐,呼吸。由于他悟性超然,那本峨眉九陽功很快就被他吃透。
滅絕見蘇長青長進(jìn)很快,于是允許他跟著師姐們練習(xí)峨嵋劍法。
蘇長青有苦難言,他只能賠笑著答應(yīng)下來。每天早上還沒睡醒,便有師姐把他提溜起來,扔進(jìn)演武場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