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脈,樊桐東部,玉虛峰,執(zhí)事堂。
“所以我都說了!那魔教修士已被秋長天師兄打成齏粉了??!”
劉道然在柜臺邊暴怒吼道,而柜臺對面的執(zhí)事一臉無奈,解釋說道:
“不是我們不近情理,但宗門這邊確有規(guī)矩,要么驗尸,要么有標志信物,總之必須證明目標已死……”
“都打成齏粉了還能怎么辦?”呂錚也神情惱怒,在旁邊質(zhì)問說道,“難不成我們要將齏粉帶過來給你們檢查?”
“你們這執(zhí)事堂怎么還能耍賴的!”文沁帶著柳依依在后面叫著,負責壯大聲勢。
“便是有齏粉,也算是個物證……”那執(zhí)事話還沒說完,便被胡浩之拉出柜臺,摟著肩膀拉到外邊私聊去了。
“老蘇,我胡浩之你總認識吧?”他拍著自己的胸膛,不耐煩道。
“哎呀,胡師兄我怎么不認識?”那執(zhí)事笑道,“執(zhí)事堂的??吐?,咱們平時不少任務(wù)都是你包辦的……”
“那就行?!焙浦Q起大拇指,指了指外面,“外面那位是秋長天秋師兄,本代首席弟子,掌教親傳,至于因為這種事情騙人么?”
“這,這可說不準……”
“騙你干啥?他是圖這點靈石,還是貪這點名聲?”
“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啊?!眻?zhí)事面露苦笑說道,“若真是掌教親傳弟子,本代首席,為什么要來我們執(zhí)事堂做任務(wù)?”
“你呀?!焙浦畵u了搖頭,表情居然有些滄桑,“你知道什么叫‘同出昆侖,仗義相助’么?”
“哈?”執(zhí)事懵逼。
弱肉強食的修真界,還有“仗義相助”這種說法嗎?
“這昆侖派里,能讓我老胡佩服的人不多。便是歷代首席師兄,虛有其名之輩也比比皆是?!焙浦锌f道,目光望向遠處的連綿雪峰,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沉的思緒,“但那秋長天秋師兄,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首席。”
回想起那日險象環(huán)生的戰(zhàn)斗,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誠如劉道然所言,若沒有秋長天在場,眾人此時早已被拘魂奪魄,求死不能了。
可是秋長天圖什么呢?
那點稀少的靈石?還是幾個微不足道的外門弟子的仰慕?
這些都解釋不通,你看歷代哪個首席,肯屈尊帶外門弟子做任務(wù)的?
想來想去,也只有“仗義相助”四個字。
“秋師兄……”他的視線落在無邊的云海天際,嘴里喃喃說道。
“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
………………
“所以,師兄圖的是什么呢?”徐應(yīng)憐不解問道。
“身為昆侖中人,做師門任務(wù),為何非得別有所圖?”秋長天笑著反問。
徐應(yīng)憐點了點頭,露出“我信你個鬼”的表情,轉(zhuǎn)過身去:
“既然他們已幫忙將靈石領(lǐng)了送來,那咱們今日先歇息下吧,我要去泡昆侖泉了?!?br/> “師妹怎地又要泡澡?會脫皮的?!?br/> “師兄,只有常年不洗澡,在身上結(jié)垢的臟貨,沐浴時才會脫皮?!?br/> “師妹,我可是每七日就沐浴焚香的?!?br/>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師兄也入昆侖池,那整個泉水估計就要廢掉了。沒人愿意在泥潭里泡著,除了野豬?!?br/> “我真的會定期洗澡的啊!而且不要說得我好像野獸一樣!”
秋長天面色無語,徐應(yīng)憐則露出了清冷的笑意。
送師妹去昆侖泉湯閣,秋長天便呼喚起昆侖鏡來:
“阿鏡,阿鏡,在不在?”
“我何時不在?”昆侖鏡無奈問道,“何事?”
“如果我現(xiàn)在要把靈石送給凌云破,直接飛去蜀山和他見面,會產(chǎn)生時空悖論嗎?”秋長天興致勃勃地道。
“比如我見到凌云破,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好,秋長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