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講經(jīng)室。
紫薇掌教講完經(jīng)后,眾弟子們正要離開,便聽見掌教悠悠說道:
“秋長天,徐應(yīng)憐留下?!?br/> 在師兄師姐們驚訝的目光里,兩人端坐在蒲團之上,表情沉靜,不發(fā)一言。
等講經(jīng)室里,人全都走干凈后,紫薇掌教保持著閉目養(yǎng)神的姿態(tài),將手中拂塵一揮,說道:
“秋長天?!?br/> “弟子在?!鼻镩L天恭聲說道。
“同出昆侖,仗義相助?!弊限闭平叹従徴f道,“此言甚好?!?br/> 饒是秋長天的裝逼熟練度都快滿點了,此時也忍不住在心里臥了個大槽。
紫薇掌教對他的尷尬窘迫視而不見,只是繼續(xù)說道:
“我們昆侖太清宗,和蓬萊玉清觀同出上古闡教,因此也保持著定期互訪的習慣。”
“明日上午,為師便要應(yīng)邀去東海做客,商定兩派諸多事宜?!?br/> “按照慣例,雙方還會安排筑基階精英弟子會面,增進了解,結(jié)交人脈?!?br/> “以往的出訪者,皆為化府階大圓滿的弟子。不過,考慮到你們兩人,平日里都是經(jīng)常外出歷練的,那此次便與為師同去,也一并見見世面?!?br/> 秋長天:………………
徐應(yīng)憐:………………
見見世面?蓬萊那地界我可熟了,有什么好見的?秋長天暗自想道。
師父以為我平時是跟師兄外出歷練么?咳,其實我只是在泡昆侖泉。徐應(yīng)憐暗自想道。
當然,兩人都不可能當場和師父坦露實情,便也只能點頭應(yīng)下。
很快便到了次日。
既然是長途飛行,自然不可能御劍。
眾人來到玉虛宮前的廣場上,紫薇掌教從袖中取出一枚寶船模型,往前一丟。
那寶船迎風而長,長長長,倏忽間便長到百米多長。
一干真人、弟子便跟著掌教進船,其中修為最低的秋長天和徐應(yīng)憐,自然又接受了一輪驚異的目光洗禮。
從昆侖到蓬萊,差不多九千多里路,實際卻沒有飛行多久。
在這個世界上,舟船類法寶的速度是最快的,比飛劍還要更勝一籌。
差不多將近傍晚時分,寶船終于抵達了蓬萊島,玉清觀觀主和一干長老便出來迎接,將昆侖使節(jié)團領(lǐng)入玉清觀駐地。
秋長天跟在弟子隊伍里,看到前面紫薇掌教正在和石鼎長老親切對話,儼然是早就相識很久了。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便聽見身旁的徐師妹問道:
“師兄,似乎不是第一次來這里?”
秋長天淡淡笑道: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師兄表現(xiàn)太過無趣?!毙鞈?yīng)憐指了指周圍。
順著她的指點看去,秋長天便看見化府階的師兄師姐們,正饒有興致地環(huán)視周圍,看看這里,又瞅瞅那里。
畢竟在昆侖上清宗,內(nèi)門弟子幾乎都是宅男宅女,窩在自家與世隔絕的雪嶺洞府里,修煉個百來年都不會出山一步。
如今第一次來到海島門派,會被從未見過的浩瀚景觀吸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止是昆侖門人,兩邊過來迎接的蓬萊弟子,看向這些來自西方雪嶺的“闡教同門”,目光里也充滿了探究和好奇。
從著裝上看,昆侖弟子大多穿著白色或天青色道袍,寬衣長袖,背負飛劍,頭頂束發(fā)并用高冠固定,顯得極其端莊鄭重。
蓬萊弟子這邊卻以錦衣窄袖為主,不戴冠,腰間佩著各種各樣的法寶,例如陣旗、符袋等等,更像是出來郊游的富家公子大小姐。
兩邊互相打量對方,無論心里在想什么,表面上總不能失禮,只是含笑以對。
迎客宴會在玉清觀正殿舉行,安排兩派弟子混雜而坐,方便彼此互相認識結(jié)交。
秋長天和徐應(yīng)憐找了位置坐下,只見桌上各種珍饈佳肴,多以冷菜為主,各色肉類蔬果,薄切厚湯,琳瑯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