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左上撩?我信你個鬼!
“看刀!”斬狂大喝一聲,刀出斬絕。
寒光一掣,香血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素手輕輕一挽,承影劍拉出一道弧光,輕輕一掠。
斬狂右下肋迸出血花,劍氣入體,他咳出一口鮮血,眼冒金星。
還真是左上撩?
蘭香雪噙笑道:“這次我的反應跟上了?!?br/> 斬狂恨不得罵人,他掄起刀來,正欲出刀。
這次白瀧的提示比之前兩次來的都更早。
自然還是同一句話,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左上撩”
斬狂眼中精光爆閃,吃了兩次虧,他跟不可能第三次還栽在同一招的手下。
左上撩的劍路他已經(jīng)徹底記住了,記得清清楚楚,只要對方敢出劍,非得讓她血濺當場。
蘭香雪順勢出劍,劍光迫近,落入斬狂眼中,他眼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驚喜。
這公子犯了蠢,你比他更蠢,竟然毫不猶豫的出劍,還敢用同樣的劍招!
他刀勢一轉,從剛猛化作陰狠,回手揮刀,刀刃輪舞,作回旋斬勢。
這一斬堪稱完美,是在千百次的戰(zhàn)斗中得出的經(jīng)驗,不僅可以完美化解左上撩的劍路,更是能在破了劍招后,令持劍者戶口發(fā)麻,手腕震蕩,后繼無力。
她只剩下兩個選擇,要么落劍后跳,要么持劍硬擋。
不論是哪一者,他都占盡上分!
斬狂幾乎嘴角要咧開了,簡直忍不住狂笑,兩次吃癟后,他終于迎來了自己的轉運。
但就在劍路將出、刀勢已成之際。
白瀧又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
“——右平刺”
什么!
改劍路!
居然詐我!
斬狂目呲欲裂,刀不比劍靈活,他手里的不是短刀,而是大刀,刀勢沉重,不易更改。
而承影劍鋒輕盈,原本一個左上撩的劍路,在聲音落下的瞬間,已經(jīng)劍鋒調轉對準了斬狂的肩頭。
噗嗤一聲,斬狂的肩膀又見了紅,一塊血肉不翼而飛,筋肉被切斷,哪怕是先天高手也會疼的表情扭曲。
“草,草……!”
斬狂郁悶的想吐血,接連過招不到十個回合,他已經(jīng)接連受創(chuàng)。
蘭香雪似乎什么都沒做,反而他已經(jīng)有點開始氣虛喘息。
他一點身上穴道,止住傷口流血,用刀氣一摧,將入體的劍意壓制住,傷口雖然不淺,但也不深,不算致命傷,但血液流失會影響到戰(zhàn)力。
他倒是很想像以前那樣,發(fā)狂的把眼前一切都劈成飛灰。
但一旁的青年公子釋放著驚人的存在感,時不時說一兩句話,給他造成了強烈的心理壓力。
他根本不敢不顧一切的出刀,生怕自己刀法已經(jīng)被看出了破綻,事實上,香血也已經(jīng)連續(xù)擊中了他數(shù)劍。
受傷的疼痛令他發(fā)狂,但理性告訴他不能亂出刀。
難以言喻的糾結浮現(xiàn)在斬狂的臉上,他默默咬緊牙關,表情更加兇狠,連呼吸聲都更加粗重,看上去有如一頭困獸低吼,但實則氣勢已頹了一截。
蘭香雪對此心知肚明。
斬狂的氣勢不復之前,因為他開始猶豫了。
出刀是不能猶豫的,拔刀生死,有進無退。
他的強大建立在狂的基礎上,一旦狂氣被理性所束縛,尚未出刀已有三分猶豫,如何還能鋒利如初?
先前自己的勝算不到三成,而現(xiàn)在已有了五成。
這期間變化,居然僅僅只是幾句重復言語而已。
公子不動刀劍,單憑一兩句言語,靠著唇槍舌劍,便擾亂了斬狂心神,令他聲勢愈弱,如此輕易就看破了斬狂的心性之弱。
此境界之高,難以望其項背。
香血更加對白瀧有種高山仰止的敬佩。
殊不知,白瀧此時滿腦子都是各式各樣的名場面。
他回憶起了某部電影里的名場景,是一名眼上貼著咸蛋的大叔對一個瘦弱的小伙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