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蒙面人開口答應(yīng),甄若虛咬牙切齒,當(dāng)即問道:“好,那我問你,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dú)⑽业???br/> 此前甄若虛怒火中燒,沖上前去和蒙面人交手,被蒙面人重創(chuàng),以致自己和阿黃命懸一線,無暇悲傷。而現(xiàn)在提及此事,他的腦海里再次呈現(xiàn)躺在地上的父親那冰冷的尸體和生死未卜的母親,悲戚如潮水般再次涌來,他的心如刀割劍絞陣陣發(fā)痛。本來他以為是眼前的蒙面人殺了他的父親,但是交過手之后,他就知道,以這個蒙面人的武功,根本無法傷及他父親絲毫。
像是知道甄若虛會問這些,蒙面人微微一笑,沒有絲毫遲疑地答道:“第一個問題,我們是一群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專司殺人,所有自稱影人。第二個問題,我們此次前來這山谷,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要?dú)⒘四愕?,我并不知曉?!?br/> “笑話,這就是你的答案?你當(dāng)我是傻子還是你是傻子?”甄若虛冷哼道。
對于甄若虛的罵語,蒙面人并未反駁,而是平靜地解釋道:“我已經(jīng)回答你了,并且句句屬實(shí)。你就算不滿意,也不能怪我了?!?br/> 見蒙面人如此狡詐,甄若虛卻也沒有什么辦法。不過從此人口中,他還是了解到對方確實(shí)所知甚少,也不再糾結(jié)。他冷冷地看了蒙面人一眼,擰眉再問:“那你們幕后主使是誰?又到底把我娘帶到哪去了?”
“第三個問題,我們聽命于堂主,而堂主則聽命于殿主,如果你要問我殿主是誰,那就真的十分抱歉了,因為我也從沒見過殿主的真實(shí)面目,他一身上下被長袍兜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根本瞧不清楚。”說完,蒙面人笑道,“三個問題已經(jīng)答完了,至于你剩下的一個問題,其實(shí)我留在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帶走,只要你跟我回去,到時自然就能與你娘相聚。”
聽蒙面人說要把自己帶回去見任清嵐,甄若虛心中冷笑不止,他們殺了他爹拘走了他娘,如此血海深仇,還想他自己去乖乖地自投羅網(wǎng),簡直癡心妄想。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但既然害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定會一一討回來。就先從你這個嘍啰開始吧。”思罷,甄若虛用手從玉盒中捏出白果子一甩,扔向了蒙面人,然后看也不看地轉(zhuǎn)身向著躺在地上的甄天羽走去。
看著那泛著光暈的寶貝果子向自己飛來,蒙面人喜形于色,眼中充滿著炙熱,趕忙伸出左手接來。然而剛接到手,蒙面人卻“啊”的一聲慘叫。只見蒙面人的手掌瞬間通紅欲燃,這紅色似乎傳染迅速,很快就攀升至他的臉上。
蒙面人急忙甩手,但那白果子像吸在了他的手上一樣,根本甩不下來。他又急忙棄劍用右手抓去,結(jié)果連右手也一并粘了上去。
“小子,你……”蒙面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蓬的一聲,蒙面人的全身瞬間被大火吞沒,一會兒就被燒得渾身上下連渣都不剩了,就連他腳上踩到的長劍也頃刻間化為烏有。白果子隨即掉落在地,慢慢地化成一灘液體,浸入土里,消失不見。
沒有去管身后的一切,甄若虛只是靜靜地望著躺在冰冷土地上的甄天羽,眼淚嘩嘩地流個不停,淹沒了他的視線,淹沒了地上那道偉岸的身影。
此時的甄若虛心里充滿悔恨,他后悔自己離開爹娘想去闖蕩江湖,后悔自己整天無所事事往林子里鉆沒能多在他們身邊。他痛恨自己整天頑劣惹爹娘擔(dān)心,痛恨這群不知底細(xì)的蒙面人。
“爹,我一定要為你報仇!”甄若虛仰天怒吼,悲鳴震天。
“轟!”一聲驚雷乍響,大雨滂沱而至,把山林澆了個透徹。
一夜過去,雨還未止,淅淅瀝瀝地灑落下來。淚仍未干,一滴滴地砸在身前的木碑上。木碑上一行大字浸著血跡,似是手指刻出:先父甄天羽之墓。又有一行小子印在其下:不孝兒若虛立。
甄若虛已跪地一夜,他的面前是一座新墳。昨日,他以雙手為鏟,硬生生挖出墳穴,親手埋下自己的父親。
“虛兒,你這招拳使得軟綿綿的,沒吃飯嗎?”
“虛兒,讓我看看你的右臂小骨愈合沒有,下次再遇到那頭熊要小心了,你要知道,很多時候并不是武藝高強(qiáng)就一定能取勝,要學(xué)會動腦,不能一味蠻干?!?br/> “虛兒,須知武道一途艱難無比,必須心強(qiáng)志堅,如此方能攻堅克難,練就一身好本事,保護(hù)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