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帶著三人在軍營樓里穿行,他背著手在后,走出了老干部的姿態(tài),邊走還邊說著許多讓人燃起來的話。
比方說:
“你們的個人物品全部上繳,一堆垃圾玩意有什么好帶的?”
“你們這身衣服也換——我們有自己的作訓服,哎,好端端的經(jīng)費,干嘛要浪費在你們身上,真是可恥的浪費?!?br/> “瞅瞅這樓,好端端的樓被你們這些外部隊的糟蹋成什么樣了!”
鄭英奇打量著這棟年久失修的磕磣樓——也真難為前面這家伙了,為了扮壞人,什么瞎話都能睜著眼說。
成才和許三多已經(jīng)學到了鄭英奇的沉默,盡可能一言不發(fā)的聽著前面那人的種種宣泄。
齊桓在前面表演著,借著上樓的功夫偷瞄了下三人的神色——鄭英奇平平靜靜,自己的表演像是白費了一樣,讓他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好在許三多和成才一臉的郁郁讓他總算得到了安慰。
一名穿著海洋迷彩的上尉正探頭探腦的觀察,被齊桓逮了個正著后,還是中尉的他,馬上呵斥:“你想在走廊上戳著看嗎?想的話我滿足你!”
上尉悲憤交加的縮了回去,許三多和成才呆呆的,這種中尉訓的上尉成灰孫子的畫面,他們是第一次見啊。
齊桓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一樣,繼續(xù)帶著三人前行,來到最后一間宿舍前,直接推門而入。
里面的兩人,一人穿著空軍迷彩,掛著中尉銜,另一個是少校,穿著常服——在齊桓推門進入的一剎那,兩人就標準的立正,像高級首長蒞臨一樣的肅穆。
“聽說你們來了幾個小時了——幾個小時就這么干巴巴的浪費了也不知道收拾下屋子?呵,年紀輕輕就成官老爺了?”齊桓冷嘲熱諷的訓著兩人,鄭英奇他們?nèi)低档拿榱搜畚葑?,空蕩蕩的物資就放著三張高低床,連張桌子也沒,地上干干凈凈的。
真不知道齊桓口中的收拾屋子具體指的是什么……
“你們?nèi)齻€就住這,看樣子五頭懶豬湊一起了。哎,一點兵樣子都沒?!饼R桓唉聲嘆氣的走了,繼續(xù)雙手后背走著老干部的步子。
五人吶吶的看著齊桓的后影,不知道齊桓的嘴里,是怎么說出來這句話的!
“歡迎新同伴——真他嗎的!”空軍迷彩中尉一句歡迎后就憤怒的罵了起來,三個一級士官剛稍息又立正,卻目光齊齊釘在了迷彩中尉的身上。
“放松,放松,不是說你們的,口頭宣泄,你們以后會明白的。”少校說:“對了,自我介紹下,我叫吳哲,編號39,他叫拓永剛,編號27,該你們了。”
“鄭英奇,w集團軍t師702團一級士官,編號43?!?br/> “許三多……”
“成才……”
三人自報家門后,吳哲和拓永剛驚訝的對視,吳哲說:“我還以為你們的軍銜是被他們收走了——你們真是士官?”
“嘿,沒想到43人里面的最后三人也是士官——43個人,就4個士官,得,這里士官成珍惜動物了,軍官反倒是不值錢了?!蓖赜绖傋猿暗恼f:“這年頭軍官不值錢真少見,你們剛才是沒看到,一個中尉把這個少校訓成灰孫子了,做什么都是錯,坐在床上說是沒點軍人樣子,站著又說像柱子杵著,我覺得跪著倒是附和他們的期待?!?br/> 五個注定要抱團瑟瑟發(fā)抖的“萌新”就在這種氣氛下慢慢熟絡了起來,就在他們探討本軍區(qū)所有甲種部隊克星的老a,怎么就是這個鳥樣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喧嘩聲,幾人探出頭觀察,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
非休息時間、非會餐時間,樓下的老a竟然聚在一起喝啤酒!
“我的天,非休息時間在公用場地聚酒,在702足夠記大過了!”成才震驚的說著。
“我去舉報他們!”拓永剛受不了了,以前命令他的人,對自己本身的要求更為嚴格,可在這里,渾然是兩種態(tài)度,嚴于律人,寬——何止是寬,簡直是放縱律己!
“我來給你復習下規(guī)則——除了教官和他之外,你們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員私下交流,也就是說,你只能向他本人舉報!”吳哲麻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