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改錐,并不敢扎到那同學的要害部位,只是在他轉過身的時候,扎進了他的臀部。
即使是這樣,對我來說也覺得仇報了,也幸虧是當時沒有扎到他屁股,不然我這輩子也完了。
但盡管如此,我還是被校方記了一次大過,全校通報批評,要不是我媽跑到校長室聲淚俱下的哭訴,我恐怕真的就被學校開除了。
從那時起,我也知道了我媽的不易,真的就不敢再惹事了,只想著好好上學,等考上個大學,好讓我媽省省心。
而我哥的事情卻沒有告一段落,而只是剛剛開始。
我不知道我哥當時在社會上有什么勢力,但我卻知道,那是一種我想象不到的能量,在現在看來,我多少還能夠理解,但是在當時看來,真的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什么東西能夠凌駕于法律之上,金錢,還是權勢,我當時并不懂,但我只知道,我哥沒出半年,就保外就醫(yī)了。
我媽當時又是燒香又是拜佛的,說是我家的造化,但事情真的是那么簡單么...
可以說,我哥在我心里就是個傳奇,混子的傳奇。
而他的故事,卻要慢慢說起……
我還在上中學的時候,我家那會兒就經常會來一些我哥的朋友找他,而且是隔三差五的就來,一個個看起來都不像是善茬,但看得出來,他們跟我哥的關系還都特好,每次一來就是一大幫,我媽總怕我哥不學好,不讓我哥和那些人摻和在一起。
但是我哥天生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對于我媽的話置若罔聞,我媽也拿他沒辦法,只能是要我別學我哥。
我哥當時就是那幫人的頭,雖然不是名義上的大哥,但是那幫人卻都聽我哥的,他們管我哥叫“大闖”,我哥還有個外號叫“小黑”。
那個年代還是各色混混風起云涌的年代,我們市里大大小小的混混團伙,不下幾十個,當中,有頭有臉的大哥就有不少,我哥當時雖然在社會上混的還算有一號,但始終都是一個跟著大哥混的兄弟,他跟的大哥,叫鄒玉杰,三十來歲,外號“鄒瘸子”,買賣不算大,開了間不大不小的游戲廳,沒事還管幫人收收賬什么的,算是一號大哥,但絕對不是頂尖的那種。
我哥從輟學后,就一直跟著他玩兒,為了敘述直觀,下面就直接叫我哥大闖。
那天已經是大年二十六了,天上飄著鵝毛雪,眼看就快過年,各家各戶都忙著準備年貨,殺雞燉肉的不亦樂乎。
大闖正和兩男一女,窩在一間暖和的驢肉館里喝著燒刀子,沒過多會兒,他的那部手機就響了。
我清楚的記得,他那部手機還是摩托羅拉翻蓋的,我好幾次都想要玩,但他就是不給……
“喂,杰哥,喝酒呢?!贝箨J對他說話挺客氣的,但意思也告訴他現在“有事兒”。
杰哥那邊響起了碼牌的聲音,他顯然是喝多了,說話都卷著舌頭:“呵,小黑我這有點事,朋友托的,你給辦了唄?!?br/> 杰哥對大闖說話,從來就是開門見山,跟自己小弟也沒什么客氣的。
大闖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兄弟,跟著問:“什么事,你說杰哥?!?br/> “攢點兒人頭,去趟新南貿易,有點事需要掰扯掰扯?!苯芨缯f。
“怎么情況?”大闖問了句。
“十萬塊錢的賬目,數不大,不過那邊不講究,這都大年二十六了,還想咋滴,這年頭楊白勞都成大爺了。別動,我碰!~”杰哥心不在焉,說的輕描淡寫。
大闖知道,這數目在鄒玉杰的嘴里是事兒不大,但是新南貿易也是塊硬骨頭,敢欠錢不還的,有幾個是沒背景的?
“你意思我還是主力唄?”大闖問了一句,同時“咔”的點上了一根希爾頓。
“你昨天不是問我借錢么,這事兒完了,給你分點兒年過活,這不過年了么,呵呵?!苯芨绲哪樖怯悬c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