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里見不得人的事很多,如今他們對邵瑜動手,心里也沒有半點(diǎn)接受不良,甚至還覺得老頭年紀(jì)大,說不定輕輕一碰就碎成了渣。
看著面前一群人忽然擼起袖子的模樣,邵瑜自是明白他們的打算,朝著他們說道:“我來這里其實(shí)沒有惡意?!?br/>
張猛冷笑一聲,說道:“現(xiàn)在說這些,遲了!”
一群打手直接朝著邵瑜撲來。
甚至彼此間還爭搶了起來,想要在張猛面前立個頭功。
只是他們本以為穩(wěn)穩(wěn)的這一撲,卻直接撲了一個空。
邵瑜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身形靈活的絲毫不像一個老人家。
打手們只當(dāng)這是個意外,立時再度調(diào)整朝著邵瑜撲來。
但這一次又撲了一個空。
面積不大的一個房間里,幾個人在一起像是老鷹捉小雞一般跑來跑去,任憑打手們?nèi)绾螄范陆?,邵瑜總是能躲過去,偶爾一群人撞在一起,但邵瑜卻還是毫發(fā)無傷。
邵瑜并沒有任何反擊的動作,因而場面上看上去顯得滑稽,就好像打手們太笨了才被邵瑜這般戲耍。
張猛看著這一幕,心下大罵手下都是笨蛋,見過去很久了,邵瑜還是在愉快的蹦跶著,張猛終于忍不住了,直接親自下場。
只是他加入也沒能改變戰(zhàn)局,還是時常產(chǎn)生誤傷,混亂中,甚至張猛都被手下撞了好幾下。
這么一番折騰下來,“很容易斷氣”的老人家毫發(fā)無傷,倒是一群年輕人氣喘吁吁,甚至還有人臉上都掛了彩,看起來十分狼狽。
“你們追我干什么?”
邵瑜笑瞇瞇的問道,緊接著他似是不經(jīng)意一般,隨手按住了一旁的那個書架,口中還說道:“你這些書看起來都很新嘛。”
賭坊里的書架,自然全是擺設(shè)。
只是在賭坊里放書,怎么都顯得有些怪異。
邵瑜雖然一直在跟他們你追我趕,但眼睛也不時打量著這里。
這個突兀擺在這里的書架,自然是他的第一懷疑對象。
張猛的這個書架里,也確實(shí)暗藏玄機(jī)。
張猛心下一跳,立馬喊道:“不許動我的書?!?br/>
邵瑜回道:“年輕人這樣沉不住氣,還怎么做大事?”
說完,邵瑜就輕輕的朝著旁邊架子上某處一按,很快便聽見“啪嗒”一聲。
一個暗格出現(xiàn)。
暗格里面是一本冊子。
冊子封面上一個字也沒有,但邵瑜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是什么。
張猛臉上緊張中帶著兇狠,說道:“交出東西,我讓你一條狗命。”
邵瑜覺得有些好笑,自然不信他的鬼話,說道:“這話估計也只能騙騙街頭的小孩子?!?br/>
張猛臉上滿是狠戾,說道:“你真的在找死。”
邵瑜半點(diǎn)不在乎,反而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么要記賬?”
這冊子不用猜便知道一定是賬本,賬本這種東西,在關(guān)鍵的時候是能要人命的。
邵瑜打聽過張猛,這人在五年前還是個普通的小混混,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闖蕩到這么大的基業(yè),即便他做的是涉/黑行業(yè),也不應(yīng)該擴(kuò)展得如此迅猛。
因而邵瑜推斷,張猛背后一定有人撐腰。
至于賬本的存在,多半記錄的就是張猛和那人之間的交易,張猛之所以記賬,估計也是在防著背后那人。
此時賬本被邵瑜拿在手里,張猛殺心愈重,甚至連身邊幾個手下,他都想殺了滅口。
“殺了他的人,賞銀五十兩?!睆埫托?。
邵瑜卻輕輕的“嘖”了一聲,說道:“這賬本就至少值個幾千兩,你怎么懸賞這么少?”
幾個手下原本想要沖出去,聽了這話,卻是腳步一頓。
能跟著張猛做事,誰還不是個貪心人呢,即便是一千兩,這么多人平分下來,每個人拿到的也比張猛出的五十兩高。
邵瑜趁著這個空當(dāng),隨意的打開看了一眼,緊接著說道:“我說錯了,這賬本至少值上萬兩呀?!?br/>
聽到“上萬”兩個字,幾個打手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間似是在詢問意見一般。
張猛看著這情形,心下立馬大罵這些人不靠譜,但很快他就出聲威脅道:“這是什么地方都忘了嗎?難道你們以為自己拿了賬本可以跑出去?你們難道沒有父母家人嗎?”
這些人聽了心下一愣。
張猛又在此時說道:“殺了他的人,賞銀百兩,搶回賬本,再賞百兩。”
打一棍給個甜棗后,倒是成功調(diào)動了這群人的積極性,他們再度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沖向邵瑜。
邵瑜本也沒指望隨意兩句挑撥就能讓幾人內(nèi)訌,見此情形,直接將這個冊子揣進(jìn)了自己懷里。
張猛又在一旁喊道:“別弄壞了賬本。”
說著他到底還是不放心這群手下,自己也撲了上來。
邵瑜依舊靈活躲避,只是也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很難被抓住的邵瑜,在面對張猛的圍追時,幾次都差點(diǎn)讓對方抓住。
張猛眼見自己要抓住邵瑜了,便一口氣直接撲了上去,邵瑜本來背對著他,此時卻像是身后長了眼睛一般,急急的往一旁避去,張猛一個沒剎住,直直的撞到架子上。
一切就像是湊巧,架子上方的那個花瓶,此時搖晃了下后便直直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張猛頭上。
張猛即便再兇再惡,他也依舊還是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