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寶當(dāng)然會覺得為難。
他早就因?yàn)椴粚W(xué)無術(shù)被學(xué)堂退學(xué),如今又?jǐn)嗔烁种福@般落魄,他半點(diǎn)都不想再聯(lián)系往日同窗,便低著頭說道:“我那些同窗們一直眼高于頂,他們哪里會愿意搭理我。”
這般自怨自艾的模樣,看得邵瑜十分不喜,皺眉問道:“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人家會不會搭理你?”
“不用試都知道,若我和他們換個處境,只怕我也不會搭理他們?!鄙鄞髮毨碇睔鈮训恼f道。
夜深人靜的時候,邵大寶也曾經(jīng)想過,若是自己不曾一念之差,現(xiàn)在是不是還有非常光明的未來。
只是如今這一切,也只能是想想了。
“你這樣想就錯了。”邵瑜說道。
“有什么錯的,我是這樣,他們肯定也這樣?!鄙鄞髮氀灾忚?。
邵瑜笑了笑,說道:“他們肯定不這樣?!?br/>
在邵大寶滿是質(zhì)疑的眼神中,邵瑜開口道:“畢竟你們學(xué)堂里,像你這樣人品不行的真的很少見?!?br/>
邵大寶被邵瑜當(dāng)面說人品不行,立時想要反駁,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是不是覺得很生氣,但也這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邵瑜補(bǔ)刀。
邵大寶的人品早就被蓋棺定論的,他此時反駁也不過是被邵瑜再炒一遍冷飯,提醒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旁的邵小草,也因?yàn)檫@一個打岔,心中剛剛升起的兄妹溫情稍稍冷卻,又再度專注于自己眼前的事情。
“你不能逼我去找同窗。”邵大寶又說道。
即便他去了同窗會幫忙,但邵大寶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落魄的一面。
“為什么?”邵瑜問道。
“沒有為什么,你讓我做別的事都行,不能逼我去找同窗。”邵大寶說道。
邵瑜看他神色似乎有些惱怒,立馬明白了他是什么想法,反倒覺得有些稀奇,說道:“你做了這么多事,居然還要臉呢?”
邵大寶本就難受,又被邵瑜這樣幾次三番的陰陽怪氣,頓時就不樂意了,說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妹妹沒有事,家里的鋪?zhàn)右矝]事,倒是我丟了一根手指。”
“從頭到尾,受委屈的都只有我一個,你還有完沒完!”邵大寶說著,越想越氣。
他本來就被寵得無法無天,這幾天因?yàn)橥跏蠎B(tài)度轉(zhuǎn)變,讓他很是驚嚇了一段時間,但真被逼急了,他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直接當(dāng)場把手里編好的燈籠框架重重往地上一砸,順便還用力踩了一腳。
這些天他過得憋屈,此時全都發(fā)泄在這個燈籠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