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仕軒最后聽到的,是自家妹妹玉清珊的慘叫怒罵聲。
大胡子這才施施然回頭,一個士卒討好地對大胡子笑:“金哥,這家伙敢偷襲你,我把他料理了。”
大胡子看了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玉仕軒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過頭:“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老子根本不怕他。來來來,我還沒嘗過大學(xué)士夫人的味兒呢,主子吩咐了,不僅要收拾玉家那老小子,還要讓他身敗名裂!哈哈,老婆被人上了,官帽被染綠了,這名聲夠好了吧?我看他玉庭還有什么臉面立于朝堂之上?大家不要客氣,看上哪個,盡管動手!”
轟然一聲,尖叫哭喊聲立即變得稠密,伴隨著衣裳被撕裂的聲音,還有婦人們哭叫求饒的聲音。
前院的家丁護(hù)衛(wèi)們同樣大聲慘叫著,猝不及防間被刀刺入身體,殘肢斷臂和人體內(nèi)臟飛得到處到是,厚厚的血漿漫過青石地面,踩上去粘乎乎的都抬不起腳來。
猶如修羅地獄。
大胡子滿意地聽著各處傳來的慘叫求饒聲,嘿嘿一笑,再次伸出手去。
這次他終于摸到了玉夫人的臉蛋兒。
“玉大夫人,我奉王命來……”
大胡子一怔,觸手處滑膩而冰涼。
這婦人竟然?
玉夫人大睜著雙眼坐在太師椅上,嘴角有大片的血跡,她為免受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咬舌自盡了!
“沒意思!算玉庭老兒運(yùn)氣好,老子不喜歡死人,”大胡子縮回手,玉夫人死不瞑目的雙眼給了他一些壓力,他甩甩手向屋里走過去:“都不要動,里面的小嬌娘是老爺我的!”
一個士卒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慘叫,接著刀光一閃,血光漫天。
玉清珊咬掉了試圖強(qiáng)暴她的士卒的舌頭,也被砍死在刀下。
她原本是來探望臨產(chǎn)的嫂嫂和將要出世的孩子,未曾想,卻受到連累丟了性命。
院子里各處都上演著相似的一幕,幾十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望著天空,透著絕望和不解。
老天似乎也看不過眼,一道長長的閃電劃過夜空,豁啦一聲,庭院中的一棵古樹被劈得焦裂,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半邊天空。
幾息后,雨水傾盆而下,澆熄了大火,沖刷著地面上的血跡,似乎要滌盡這世間的一切污穢。
只這么一會兒的功夫,老樹的樹葉已被燒盡,枯焦的黑色樹枝顫顫巍巍地指向天空,像在控訴著什么。
……
……
陽春三月,正是北疆風(fēng)沙最大的時候。
楊花柳絮夾雜著風(fēng)沙漫天飛舞,遮蔽得日頭也黯淡了許多。
邊陲小鎮(zhèn)上的人們早已習(xí)慣這種天氣,集市上熱熱鬧鬧,不論商家攤販還是老百姓,該做什么還做什么,這風(fēng)沙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半分影響。
只要再過半個月,塞外的青草冒出芽兒,天氣就會好起來。
“胡餅!美味的胡餅,熱乎乎的香酥胡餅!”
“真正的草原黃牛肉,想買的快來啊,一會兒就沒了!”
“糖人,糖人嘞……”
“羊肉湯嘞!草原羊肉湯,補(bǔ)氣補(bǔ)血又潤燥,喝一碗身上暖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