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已經(jīng)有很多人注意到她了,但若有人認出他和江氏,再把郁竹和玉家聯(lián)系起來,那后果……
怎么辦?
周老大夫放開病人的腕脈,接過小徒弟手里的藥碗,何大夫知機地撬開病人的嘴巴,兩人合力將一碗藥灌了進去。
這就意味著,他們也認為候騰診斷正確,這病人不是中毒,而是脫力驚嚇暈厥了。
候騰得意洋洋地大聲喊道:“看看看看,沒話說了吧,大家都診過脈了,我診得沒錯吧!”
他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聲音又響又亮,又趾高氣揚地對田治輝喝斥道:“好好管教你的女兒!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明明自己犯花癡摸人家陌生男人的臉,卻找借口說是中毒!”
田治輝面色尷尬不愉,心里卻是松了口氣。
只要女兒不要過于引人注意,他并不在乎這些虛名。
寶兒卻是一心護著郁竹,聽得這尖嘴猴腮的瘦猴子大夫又罵妹妹,揮著拳頭怒道:“你再說一句?!”
寶兒的力氣候騰可是領教過的,他嚇了一跳,縮在周老大夫的背后小聲道:“看看看看,還舉著拳頭威脅人,明明就是……”
周老大夫嘆口氣道:“你別說了,我們跟田大夫共事多時,小田大夫并非那等樣人,她只是誤診而已?!?br/> 王大夫最是心軟,這時站出來打圓場說情:“好了好了,小田大夫畢竟還小,偶有誤診也是正常的,我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連藥名都識不全呢!”
“就是,不是說醫(yī)者父母心嗎,小田大夫也是為了病人好,她若是放著病人不管不顧,哪里有這些事啊,上次那什么麻藥,不也拿出來大家一起用了嘛?!?br/> 一個仆婦很是不忿地道,她的侄子受了重傷,用了麻沸散,并沒受太多疼痛,因此她的心里很是感激拿出麻沸散的田治輝,這時自然也要維護一下恩人。
“不過,這病人怎么還不醒?”
其它的脫力驚嚇的病人灌了藥都及時醒來,各自被仆婦們帶著安置到外面去了,這仆婦也是過來等著帶人走的,沒成想藥灌下去這半天,病人還是一動不動,看著面色反而又青白了幾分。
“這?”
幾個大夫一齊看著門板上的病人,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候騰又大聲喊起來:“都怪她!都怪這個臭丫頭,她硬說病人是中了毒,耽誤了病情,延誤了治療的時機,藥灌得太晚,已經(jīng)沒用了!這病人也算倒霉,就因為長得俊美引發(fā)臭丫頭的花癡,竟被她害死了!”
田治輝面色難看,寶兒攥緊拳頭恨恨地看著候騰,其它幾個大夫也是面色凝重,周老大夫復又蹲下來去探病人的腕脈。
王大夫索性坐在地上,抓起病人的另一只手診脈。
“不對啊!”他說,面有疑惑:“這脈象洪大弦急,明顯不是脫力……”
“剛才的脈象細弱,”周老大夫打斷他,面色凝重:“灌下去的藥物起作用了,他醒不來是因為其它原因,與脫力受驚無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