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關(guān)于女護士奶苞苞遇害的描述深深吸引了大家。另外的6人均不認識、沒有親眼見過圣人描述的那個溫柔迷人的奶苞苞,但是依然為她死于非命表示惋惜,也惋惜自己之前沒有住院的機會,從而看上她一眼。又都羨慕圣人小小年紀,就享有這般眼福。
一個漂亮的奶苞苞的遇害,雖然只是圣人的推演,但還是很大程度上化解了大家的孤獨、恐懼和憂愁。那個年代,人們把什么人都會拿來跟自己作類比,圣人的故事為大家提供作類比的絕好材料。想想年輕奶苞苞的遇害,看看自己的處境,不言而喻他們要好多了,雖然在海上漂著,但是他們畢竟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不是么?他們的命是命,圣人的命也是命呀,而且圣人的可見前程似乎要比他們更好一些,既然圣人不怕,他們還怕什么呢?
圣人還講了五個手指可以握成拳的道理。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是經(jīng)圣人一講,就具有了別樣的含義。圣人是有所指的。圣人似乎在暗示,在這條漁船上的每個人,之所以上了這條船,除了命運安排之外沒有別的更好的解釋。命運安排他們要一起經(jīng)歷這場歷險。圣人想告訴大家,死生由命,作為褲襠里夾著一個將來要使用它傳宗接代的家伙的人,應(yīng)該有所擔當,遇到什么事情沒有必要畏畏縮縮。即使那樣也未必會怎么樣。與其嚇死、餓死、淹死,還不如一起爭一爭,那么,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或許什么時候就會出現(xiàn)轉(zhuǎn)機。
在圣人這樣講之前,大家一直覺得就像跟著圣人攀爬一架搭得很高的梯子,興致沖沖地往上爬了一層又一層,可是等爬到?jīng)]法轉(zhuǎn)身的時候,突然被告知往下的那些階梯給拆除了,他們懸在半空下不去了,那種惶急可想而知。這些人當中,年齡最大的數(shù)堯松,也不過只有13歲,其他人的年齡跟圣人相仿,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何能忍受啊。幸好海上沒有起大風(fēng),一旦大風(fēng)刮起來,他們不會操作風(fēng)帆,一定會顛覆,葬身大海之中。那樣的話,就等于他們辛辛苦苦長了這么大,就為了這一天以這樣的方式來海里喂魚了。這個下場太可怕了,每一個人都不敢往這方面去多想?,F(xiàn)在圣人講出了手指握拳的道理,大家從情緒上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們看著圣人:事已至此,你說咋辦就咋辦吧。
馬上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吃飯喝水的問題。那些船工丟在岸邊的,是一個空船,艙里除了一小罐淡水之外,沒有任何可以往肚子里送的東西。他們統(tǒng)共7個人,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有吃東西了,現(xiàn)在是第二天上午,肚里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圣人知道海水是不可以喝的,那一小罐淡水要喝也快,但是喝下去就什么辦法也沒有了。所以他說誰也不能動那罐里的水,不等到嗓子冒煙兒就一定不要去動它。他察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其中一只艙里有一堆破損的網(wǎng)具、釣具,他覺得完全可以利用一下,就讓每個人操弄一只釣鉤,捉了宿艙里的蟑螂當誘餌,分坐在舷邊垂釣。圣人的理論是,海魚可以新鮮吃,畚力可以生吃蝎子活吃蝦,那么非常時期鮮魚也是可以果腹的。
看來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很容易。一會兒就有收獲了。除了凱闖和根房沒有釣上來之外呢,其他人全都釣上來了??墒谴系娜耍ㄊト嗽趦?nèi),誰也沒有吃過生魚,有幾個剛咬了一口,還沒有來得及咀嚼,就已經(jīng)哇哇嘔吐起來。不過嘔吐歸嘔吐,有了東西在身邊,真要餓得不行了,只好將就著吃。圣人建議大家把釣上來的魚放到甲板上晾起來,晾到半干的時候再吃也是可以的。
因為釣上來的魚,有的魚刺太硬,一旦要吃的時候很容易被卡,所以圣人拿了一條寨花兒魚拴到釣鉤上,扔進水里去了。
他們不知道,這樣一個舉動,將會帶給他們怎樣的驚喜。在海上隨流漂了一夜之后,他們這只船已經(jīng)不知不覺進入渤海深處,這兒有各式各樣的魚,鯊魚也多,一種黑鯊就活躍在這片海域,氣勢洶洶,大搖大擺,它們出現(xiàn)時,驚得別的魚群一哄而散、逃之夭夭。
快到中午的時候,堯松首先生吃了第一條魚。接著是堯波和廣,也試著吞下了生魚。吃了便要喝水,圣人擋也擋不住,那罐淡水很快就剩下一個底了。一看這種情況,其他幾個也跟進抓了幾條小些的魚塞進嘴巴,然后咕咚咕咚地搶水喝。
又乏又困,百無聊賴地躺在甲板上,度過了中午。也因為百無聊賴,大家陸續(xù)起來看海面的情況。這時海面突然發(fā)生了變化。離船不遠的海面上,隨著一道波瀾,一群魚躍出,并慌忙向四處逃去。即使沒有經(jīng)驗的人,一眼也能看出有大魚過來了,大家馬上興奮起來,很像看看能不能釣上一條大魚。但大多數(shù)人認為可能是一條智魚,因為然而,等那大家伙游到近前,卻發(fā)現(xiàn)是條長長的黑鯊魚,從頭到尾足有3米長。這么大的鯊魚在水中卻十分敏捷,沒等人看清楚轉(zhuǎn)眼就消失了。
大家都有點遺憾。說要是釣到它該多好啊,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圣人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它還會再來。于是就說,不要著急,它一定還會出現(xiàn)。一聽這話,小伙伴兒們有些吃驚,不是因為圣人預(yù)測黑鯊會重現(xiàn),而是吃驚一旦它真的到了該怎么辦。能不能釣上來是一回事,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呢?黑鯊可是能吃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