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三盒子”的洞房花燭夜成為她新一輪不幸的開始。她偶然得悉那個放映《摘蘋果的時候》的夜晚居然是自己的新郎欺侮了自己,而且在水昌明明知道她是誰的情況下向她求婚的,這讓她難以忍受。她難以接受自己的新婚丈夫居然就是一個流氓的事實,因此接下來面對水昌的求歡她表現(xiàn)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厭惡,甚至想一逃了之。問題是她已經(jīng)結(jié)婚,已經(jīng)嫁給了水昌,于是她的反抗只能被合法地**,于是她這一夜得到的只不過是又一次被水昌強行霸占。
水昌眉毛一豎,威脅道:“你不要跟我拗,千萬不要這樣子,你現(xiàn)在整個人吶都是我的,我娶你,是我看得起你,我不想老在苞米地里扒你的衣裳,也不想讓別人扒你的衣裳,我就把你娶回來,媒婆是我三姨媽做的,她要是做不成,我肯定廢了你,我一個老爺們兒,想廢掉個把女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現(xiàn)在要是跟我拗,我照樣可以廢了你,所以最好乖乖的,讓我高興了,什么都好,把我惹得惱了,什么都不好?!?br/> “三盒子”絕望地看著水昌,之前她沒有見過狼眼,但是,水昌的兩只眼睛,卻讓她想起狼的眼。水昌沖她瞪著兩只狼眼,令她不寒而栗。心里就知道,遇上了長著這樣一雙眼睛的男人,她的這一輩子算是交代了。“三盒子”是一個看得開事情的女人,聽了水長的的一番話,她就什么都清醒了,水昌想怎樣,就怎樣,想讓她怎樣,她就怎樣,折騰了一整夜,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總之,“三盒子”讓水昌很是心滿意足。
心滿意足的水昌從“三盒子”的肩頭一口咬了下去,咬下一大塊肉來,“三盒子”的肩頭從此就多出了一個傷疤。水昌后來就不再咬她了,那個傷疤他看了覺得挺扎眼的,水昌說:“你什么都好,就是肩膀上有一個疤,好好吃東西吧,把它長好?!彼獊砹撕芏圊r魚鮮肉,讓“三盒子”做了吃,梭魚、智魚、寨花兒魚、刀魚、比目魚、鲅魚,蛤蜊、海牡蠣、海螺、蟶子、扇貝、對蝦,刺猬肉、麂子肉、驢肉、野豬肉,還有大雁肉,也不知道水昌都是從哪兒弄來的、怎樣弄來的?!叭凶印睆膩頉]有吃過這么多的魚和肉,很喜歡吃,吃著吃著,眼看著就發(fā)福起來。
在“三盒子”的心里,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感到自己的一生,就這樣滑向了不歸。本來,人生方面的追求,所剩僅有一個能給自己帶來幸福的男人,現(xiàn)在破滅了,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的凄慘的未來,水昌并不是因為愛她才跟她成親的,而是為了占有,自己成了他尋歡作樂的目標(biāo),那么,她的意義就是暫時的、過渡的,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了新的目標(biāo),她必將失去意義。一個已經(jīng)出嫁的女人,面臨這樣的命運,自己還能怎樣呢?吃東西、睡覺,過一天算一天,變成了生活的全部。
看著“三盒子”一個勁兒地長膘,水昌看起來非常高興。水昌說:“你胖起來,就像地肥起來一個理兒,我們就生幾個孩子出來。”“三盒子”說:“嗯,好呵好呵。”興許有了孩子,會使水昌身上的“狼性”降低一些,“三盒子”臉上漾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盼著能早日懷孕。水昌讓“三盒子”梳妝打扮好,又整整齊齊穿好衣裳,然后吹滅燈,自己站在房門外看了一會兒,“三盒子”正納悶兒呢,這時水昌突然撲過來,一拳打在“三盒子”太陽穴上,“噗嗤”一聲撕開了她的衣裳,把她擠在炕沿上就做了起來?!叭凶印北粐槈牧耍路鹪俅谓?jīng)歷了那個放映《摘蘋果的時候》的恐怖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