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澤看出杜承并無惡意，又像是有話跟葉小棠說，便自覺的退后兩步，給了兩人單獨(dú)說話的空間。
　　杜承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感謝。
　　臉上帶著幾分難堪，對葉小棠道：“評選之事我來向你道歉，若非受……”
　　似是十分不愿提到葉姣名字，他長嘆了口氣：“當(dāng)初是我看錯了人，誤以為她是唐輕留下的女兒?！?br/>　　葉小棠本以他找來與《聞香集》有關(guān)，沒想到只是道歉。
　　回想杜承對葉姣的態(tài)度，她覺得杜承人應(yīng)該不壞。先前幫葉姣是在對故人盡心，知道葉姣所作所為后，也沒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維護(hù)。算是個拎得清的人，只是運(yùn)氣和眼神不好，幫錯了人。
　　禮貌笑笑，問出自己疑惑：“先生見她時，她多大？”
　　葉姣比她晚兩年出生，按理說，從年齡上應(yīng)該能分辨出來。
　　杜承道：“當(dāng)時說是九歲，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比尋常孩子長得早，想來當(dāng)時可能不到九歲。”
　　葉小棠這就明白了。
　　就像現(xiàn)在旁人看她十二三歲一樣，人的身高長相并不代表實際年齡，再加上刻意掩蓋，就很難分清真假。笑笑道：“不知者不罪，先生也不必太過介懷。”
　　杜承道：“令堂是位高人，今日見你表現(xiàn)，已頗有幾分她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想來以后必有所成?！?br/>　　“承先生吉言?！?br/>　　“敢問姑娘師承何門？”
　　“尚未拜師。”
　　這杜承倒是意外了，思索片刻道：“香師這行還需有人指引，姑娘若有意拜師，我也認(rèn)得一些名家，可幫姑娘引薦?！?br/>　　“那就先謝過先生了?！?br/>　　又客套了幾句，才道了別。
　　杜承走后，姜長澤拿出幾兩銀子交到葉小棠手上：“縣酒樓送野物的錢結(jié)了，你不是想買騾子，這些錢應(yīng)當(dāng)差不多夠了?！?br/>　　葉小棠意外：“不是被孟氏拿走了？”
　　姜長澤道：“那些不作準(zhǔn)?！?br/>　　葉小棠喜出望外：“我們現(xiàn)在去?！?br/>　　“好?！?br/>　　兩人去了縣牲口市場。
　　街頭第一家看店的是個小伙子，尤其熱情，葉小棠和姜長澤人還沒到，他已經(jīng)迎了過來：“兩位是來給家里添個干活牲畜的吧？買牛還是買馬，咱這都有?！?br/>　　葉小棠：“有騾子嗎？”
　　小伙子答得脆生：“有，姑娘您是想買馬騾，還是驢騾？馬騾個頭大，耐性強(qiáng)，驢騾個頭小些，長得像驢子，耐粗飼，干起活來也不差?！?br/>　　“哪個賣的好？”
　　“驢騾便宜些，一月能多賣個兩三頭。姑娘買這牲口是拉車還是下地？”
　　“養(yǎng)不起那么多牲口，要拉車，也得下地?！?br/>　　“要這樣姑娘不妨看看牛吧，牛勁大，耐力好，平日也不用多打理，給把草就養(yǎng)活。咱們這水牛、黃牛都有，帶姑娘瞧瞧？”
　　葉小棠不打算買牛。
　　牛下地干活還行，拉車就走的太慢了，耽誤時間：“我們就想買頭騾子，你帶我們看看騾子吧?！?br/>　　小伙也不強(qiáng)求，帶著他們往后院走。
　　葉小棠跟在他身后，對一直保持沉默的姜長澤道：“這小伙嘴皮子可真利索，是把做買賣的好手?！?br/>　　以后她開鋪子做買賣，也得找這樣機(jī)靈的伙計。
　　姜長澤多看了那伙計一眼。
　　院后馬棚中拴著五六頭騾子，葉小棠一眼相中了那頭棗紅色的。
　　它與早上姜長澤騎的馬有些像，高大強(qiáng)壯。
　　小伙子夸贊道：“姑娘真是好眼光，這頭騾子昨兒才到咱這。它可不只長得好，生它的母馬是匹千里馬，十分稀罕，你買了它保準(zhǔn)不后悔?！?br/>　　“多少錢？”
　　“六兩?！?br/>　　葉小棠打聽過價格，知道他報的不高，爽快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