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偶遇
天地良心,我的公文包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那包是我以前用來放文件的,現(xiàn)在公司破產(chǎn),也沒什么文件可放了,我記得,里面只有那個粵佬給我的住房合同,現(xiàn)在怎么變成草紙了?
眼前詭異離奇的情況,讓我忽然想起了一個民間故事。
清末的時候,有一戶姓錢的大戶人家,生了個兒子,仗著自家權(quán)勢,那是胡作非為,欺男霸女。
有一天半夜,這錢少爺喝的眼暈耳熱,走路也有些找不著北,很快就迷了路,走到了一處人來人往的街市上。
忽然,他發(fā)現(xiàn)道路邊上,有一對賣元宵的爺孫倆。那老的佝僂著背,顯得老態(tài)龍鐘。
再看那孫女。
喲呵,好一個大美人。長著瓜子臉,柳葉眉,眉下一對黑溜溜、水潤潤的大眼睛,櫻桃小嘴,身材窈窕,怎么看怎么美,雖然布衣荊釵,也難掩美色。
美色亂人心,錢大少的酒頓時就醒了,他心中一轉(zhuǎn),便升起個主意,走到那對爺孫前,說道:“你們的元宵怎么賣?”
老頭說:“五紋錢一碗,少爺要不要來一碗嘗嘗?”
錢少爺哼了一聲,搖著扇子說:“啊呸。我是什么身份,能站在路邊吃你的破元宵?連個坐都沒有?!闭f罷聞了聞,道:“不過聞著倒是挺香,這樣把,本少爺出一百文,你到我家里的后廚房給我做,我要在家中坐吃?!?br/>
“這……”老頭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少爺,我要跟你去了,今晚的生意就做不成了,來的都是老主顧,今天失了信,以后可就不好做生意了?!?br/>
那孫女便道:“爺爺,不如我去吧?!?br/>
此話正和錢公子的意,當(dāng)即道:“啰啰嗦嗦的,還想不想賺錢?行,小丫頭,就你吧?!蹦抢项^也想著賺錢,便答應(yīng)了。
錢大少領(lǐng)著姑娘到了家中,自然是原形畢露。
第二天,正睡的舒服時,順手一摟,忽然聽到撲哧一聲,就像是什么東西破了的聲音。他睜開眼一看,身邊哪里還有什么美人兒,原來卻是一個紙糊的,也不知爛了多少年的紙娃娃。那紙娃娃已經(jīng)發(fā)黃了,表面沾了不少爛泥,惡臭難擋,被錢大少一摟,里面的竹骨架子霎時斷裂,再不成形。
錢大少嚇都要嚇?biāo)懒耍D(zhuǎn)天便生了一場大病。
這還不算完,在生病后的沒幾天,錢大少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他打開門一看,門外赫然站著一個渾身裹著污泥的皮人兒,是個老頭形象,那皮人說:“我好心好意,讓我孫女給你做元宵吃,你怎么把她給戳破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弄壞了我孫女的皮,就得還一張給我……”說完陰風(fēng)大作,露出血盆大口,尖爪獠牙,將那錢大少的皮給活剝了。
這事兒聽著便是空穴來風(fēng),但也并非沒有講究。在民間,流傳了很多死鬼買東西的事兒,我認(rèn)識一位出租車司機,他曾經(jīng)跟我講過一件事兒,說他的一個朋友開夜車。有一天晚上,拉了一對母子,問去哪兒,那對母子說,要去城南的交通公墓。
這生意好。因為司機要回家,恰好要路過公墓那邊,便喜滋滋的載了那對母子。
第二天打開錢包一看,嘿,昨晚收的人民幣沒了,里面卻有一張燒給死人的紙錢。
這類離奇古怪的傳說,民間數(shù)不勝數(shù)。我看著手里這份草紙合同,不由也愣了,心說:難道當(dāng)時給我簽合同的,是個死鬼?
正這時,那中年女人聽完我的描述,臉色猛的一變,霎時有些發(fā)青,囂張的神色也瞬間收斂了,仿佛畏懼什么似的,道:“算了,我不跟你們計較,反正這兒也要拆了,你們愛住就住?!彼裆行┗艔?,看了我們倆一眼,逃也似的走了。
事情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剛睡醒便鬧這么一出,任誰心里也不舒服。
豆腐點了支煙,抽了會兒,便道:“咱們該不是遇到鬼了吧?”
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些打鼓了,這會兒又想到了那小姑娘的話,莫非這真是個兇樓?
與此同時,我又想到了另一層面,掏出了自己的鑰匙,道:“就算合同有問題,但這鑰匙呢?你看,鑰匙是真的,剛才那女人神色不對勁。我估計,沒準(zhǔn)兒是她老公想賺私房錢,所以悄悄拿了鑰匙,把房子租給咱們。這世界就算有鬼,也不會全被咱們遇上,別想那么多了,走,出去找吃的?!?br/>
豆腐天生少根筋,一說吃的,也將這事兒拋諸腦后。
我們昨天忙活了一晚,現(xiàn)在饑腸轆轆,豆腐提議去吃頓好的,說這兩天一直在地洞里忙活,接觸了太多的濕氣,不如吃些熱辣的東西。我倆一合計,決定去吃火鍋,穿過一條街,就有一家火鍋店,店面雖然小,但兩口子是重慶人,經(jīng)營的重慶火鍋味道正宗,堪稱一絕。
剛到門口,豆腐忽然頓住了,看著對面一家酒樓。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發(fā)現(xiàn)他看的是一對兒男女。女的穿著黑色連衣裙,畫著淡妝。
她臉蛋兒長的十分勾人,顯得很清純,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親熱的挽著那男人的手,兩人剛從對面的酒店里出來。
豆腐這小子一向有些缺心眼兒,一般人看見這情況,什么都明白了,他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我的臉色,問道:“那不是你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