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桑微笑著拿起油紙包里的一塊白色糕點,剛放進嘴里咬了一口。
就有粘稠的汁液噴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哎呀!”邢桑驚訝的喊了一聲。
那病男人趕緊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你看看我,好心辦了壞事,我看姑娘這
“樣瘦弱,許是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
“所以,唉,只怪我。你還不快陪著這位姑娘去洗手間清洗一下?!?br/> 病男人白了一眼他的母親埋怨的催促著她。
邢桑見此,向姜師遞了一個眼色,她接著笑道:“沒事,沒事?!?br/> “我和我的同學一起去洗一洗就好了,何必勞煩伯母。”
病男人卻把他的母親推了一個踉蹌,他皺眉問道:“你沒事吧!”
他的母親并未想道他會關心的問一句她,她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趕緊應道:“沒,沒事。”
病男人喘著粗氣,怨對著他的母親:“沒事就趕緊去洗手間吧,讓這兩位姑娘等著,真是不應該。”
“明明是我們的錯誤,你還以為自己是對的嗎!”
“你成日里,心里只管想的什么!你巴不得我快死去,你總是要解脫的了!”
病男人的母親轉身,沉著臉看向了邢桑和姜師,似乎把她們看成罪大惡極的仇人一樣。
片刻,三人來到了洗手間門口,邢桑開門準備一個人進去時,病男人的母親卻也擠了進去。
姜師皺眉剛要把她拽出來,邢桑卻微笑著搖了搖頭。
病男人的母親和邢桑走進了廁所里,姜師則在門口等著她們。
火車上的洗手間本就不寬敞,再加上這病男人的母親身材有些肥胖。
導致了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邢桑想要伸展開都不太方便,她擰開水龍頭。
水嘩啦嘩啦的從水管里流了出來,邢桑把手伸了過去,水很是冰冷。
她撩了幾下水滴在衣襟的液漬上,輕輕的搓著,病男人的母親似乎一直在考慮什么事情。
她很是糾結,不停的用極低的聲音嘟囔著。
邢桑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普通車廂里,怎么連香皂都沒有!”
病男人的母親猛地抬起頭來,她瞪大了眼睛問著邢桑說道:“你們其實是富家女子對吧。”
“怎么說呢,我們不是富家女孩子,而是非常富有?!?br/> 病男人的母親抽了抽嘴角說道:“那為何要來這個普通車廂里,坐在我們這里!”
邢桑看到自己的衣襟洗的很干凈,滿意的點點頭。
然后微微低頭湊到病男人的母親耳邊說道:“嗯?我們發(fā)現(xiàn)了死人!”
病男人的母親慌張的搓著問道:“死!死人!”
“對啊,那人死的很慘烈,好像殺他的人與他有仇!”邢桑繼續(xù)笑著說道。
病男人的母親側頭看向邢桑,卻正好與她四目相對,她問道:“人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邢桑抬起頭來說道:“因為,我知道兇手是誰?!?br/> 病男人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她驚道:“你,你怎么還沒死!”
這時,姜師拉開門,依靠在門框邊笑著說道:“你死一萬次,她也不會死?!?br/> 病男人的母親向后退了一步,她不可思議的說道:“不,不可能,怎么會有人碰到氯化鉀,竟沒有事的?!?br/> “誰告訴你,她是人了!”姜是繼續(xù)玩味的笑著說道。
病男人的母親想要跑,卻一個轉身看到了姜師還在門口,她依舊徹底慌了。
她害怕恐懼的說道:“妖怪,你是妖怪,我就覺得不對勁!”
“怎么會有人主動坐在我們那里,他,他那個病懨懨的樣子?!?br/> 邢桑擺了擺手朝著姜師說道:“你才不是人!伯母別聽她胡說?!?br/> 姜師說道:“哪里有活了幾千年的人!”
邢桑撇嘴說道:“人家修煉的好,就活的長嘛,嘿嘿。”
“伯母,你就不成了,你的殺孽太大了,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兒子是怎么殺人的?!?br/> “或許,你的罪孽可以輕一些?!毙仙L鹈赖男α诵聪虿∧腥说哪赣H。
可是,邢桑的笑容對于她來說,更像是死神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病男人想要殺邢桑的計劃,被她們兩人識破,但是到底是基于什么?
才會讓這母子兩人,忍心對陌生的學生下手?
病男人的母親卻是騰的跪了下來,因為空間太過狹窄,她的頭碰在了洗手池的邊緣。
邢桑于心不忍的要將她扶起來:“你,你不要這樣,只要你告訴我實情,我會對你從輕處理的?!?br/> 而病男人的母親沒有起來,她低著頭近乎哽咽的說道:“我們本來是慶林市的一個普通家庭。”
“我是醫(yī)藥大學的老師,我的先生是一個瓷器商人?!?br/> “兒子喜歡從小受到我的耳濡目染,所以對醫(yī)學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br/> “便跟著我一起在走上了醫(yī)學的道路?!?br/> 病男人的母親的淚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滑落在地上。
她痛苦的哭著說道:“可是,為什么我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上天卻不給我們這個機會!它把一切都奪走,財富、婚姻?!?br/>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但是它為什么要奪走我兒子的健康!”
“他那時才不過二十歲,卻要承受著極大的痛苦,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輾轉反側不成眠?!?br/> “咳血、嘔吐、昏厥,無論我給他吃多少藥,打針都是無用的?!?br/> 邢桑和姜師相互看了看,她們將病男人的母親扶了起來。
她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瀕臨崩潰的說道:“都沒有用,沒有用?!?br/> “直到那一天,我走到一個私人醫(yī)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