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夢邊想,邊有意探問:“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我是聽沙小紅說的,然后我再打電話給雷永濤問的。他說昨天晚上,還要跟那個董事長見面,談妥后今天上午給我打電話。咦,對了,他今天怎么還不給我打電話???難道有變化?”
龔曉夢心頭一陣竊喜,沙小紅果真是他派在雷永濤身邊的耳目。
她有意說:“雷永濤出去以后,一個電話也不給我打,不知道什么情況。你不是說過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也就沒有打電話給他問?!?br/> 在這件事情上,兩人又開始各懷心態(tài),斗智斗勇起來。
他們正說著這件事,茅維忠放在車子前面窗臺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起來一看,說:“說到曹操,曹操就到?!?br/> 他把車子往路邊靠了靠,就慢慢停下來,再接聽:“雷鎮(zhèn)長,你好啊。”
茅維忠沒有開免提,龔曉夢敏感地坐直身子,將頭湊到背后去聽。
雷永濤在手機里說;“茅書記,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就住在那個集團公司自已開的賓館里。一直到現(xiàn)在,我的頭還有些昏?!?br/> 茅維忠急切地問:“這個項目談得怎么樣?。俊?br/> “談得還可以,但也是有條件的?!崩子罎f,“他們要對我們市里進行考察,要我們出一千畝土地,再出百分之二十的鋪底資金。”
在后面聽著的龔曉夢急死了。她在心里對雷永濤說,不要跟他多說,再打電話給我呀,否則,這事就要穿繃了。剛才他問我,我還說不知道的,卻其實我已經(jīng)跟費同慶聯(lián)系好了。
茅維忠不解地問:“要出百分之二十的鋪底資金?這是什么意思?”
龔曉夢真想掐掉他的手機,急得要跺腳。
還好,只聽雷永濤說在手機里說:“這事比較復(fù)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我還是回來向你匯報吧。好了,我掛了?!睕]等茅維忠再說話,他就掛了手機。
茅維忠愣愣地看著手機,自言自語地說:“百分之二十的鋪底資金,這得要多少錢???”
龔曉夢不應(yīng)聲,心里在焦急地等著雷永濤的電話:永濤,快打過來呀,我正好在他面前,這樣我接到你的電話,就馬上裝作給費同慶打電話的樣子,還能蒙過他,也能把這事緊緊掌握在我們手里。
可她拿在手里的手機,卻就是不響起來。龔曉夢急得心都快要碎了,她馬上給雷永濤發(fā)微信:快給我打個電話,內(nèi)容與你剛才跟老板說的一樣,我跟他在一起。
她打好字,發(fā)出去,就度秒如年地等待手機響起來。
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就是雷永濤打過來的。龔曉夢有些激動地接聽,也是沒有開免提。她把手機貼在耳朵邊嗯嗯地接聽,邊聽邊邊故意大聲說:“啊,要百分之二十的鋪底資金?這得多少錢?。恳贸龆畠|,要這么多???”
這后面的幾句話,是她在自說自話:“哦,你是說,讓我打電話問一下費縣長?對,他現(xiàn)在是市發(fā)改委主任了。好,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問,一會兒就給你答復(f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