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瑯倒是負責,道:“王妃,這池塘中荷花太多,興許被莖稈藕根擋住了,我等再找找?”
虞嫣又搖搖頭,目光高深莫測:“既然找了這么久還沒找到,想來也是注定,不必強求,隨緣便是!
眾人聽得這番話,相覷著,紛紛上岸。
虞嫣又體貼地讓仆人領(lǐng)他們?nèi)_洗,好吃好喝招待。
看著他們熱鬧的樣子,虞嫣認真地盤算著,也許,別人下去了不靈,必須她親自下去?
心里嘆一口氣,這老天爺是跟她有仇么……
不過,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各種試探,虞嫣的想法也越來越明確。
如果這個通道存在,她下去找不到,別人下去找不到,那便說明了不是位置不對,而是時機不對。
她出事的時候,應(yīng)該是深夜到凌晨之間,那么很可能關(guān)鍵點也就在這里,她需要原樣再試。
這些日子,她做的鋪墊已經(jīng)有了些成果。
隨著她和宅中仆婢侍衛(wèi)漸漸熟悉,他們對她的防備也放松下來。晚上,只有碧鳶一個人陪著她,院子里也不再有別的閑雜人等守著。
那身睡裙,虞嫣一直收在屋子里,她要等的,只是讓碧鳶熟睡。
皇帝身體不好,眾人怕他受累太多,到宗廟祭祀過后,祭掃皇陵之事就分派到了各位皇子的頭上。
蕭寰自然不例外,兩日后,他率著儀仗,到一處帝陵去祭掃。
那帝陵離洛陽很是遙遠,祭掃加上往返,需要三日。
第二日黃昏,蕭寰祭掃完皇陵,正當返回驛館歇息,一名使者突然從洛陽而來,稱有急信。
蕭寰拆開看,吃了一驚。
那信是梁王發(fā)來的,稱皇帝病重,令蕭寰速速返回。
蕭寰于是即刻撇下儀仗,只帶著身邊的親隨,騎快馬連夜回洛陽。
在朔方的時候,夜里的急行軍對于蕭寰等人而言是家常便飯,此番趕路也是一樣。
天空無云,一輪月亮高掛,眾人經(jīng)驗豐富,甚至不用點火把,也能在道路上疾馳。
將近子夜的時候,路程已經(jīng)過半,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山谷的影子,望去,只見夜色中,樹木愈發(fā)茂密,兩側(cè)的山梁高聳崔嵬,將頭頂?shù)脑鹿庹诹巳ァ?br/> 蕭寰望著,示意眾人停下。
送信的使者不明所以,問:“殿下,怎么了?”
蕭寰用馬鞭指了指前方左側(cè)的岔路:“孤記得由此處走,可繞開這片谷地!
李泰在一旁聽著,明白過來。
這是蕭寰的習慣。
山谷地勢,是十分理想的設(shè)伏之處。
即便是在白日,只要埋伏上一支兵馬,可以以一敵百,夜里則更是厲害。蕭寰在外征戰(zhàn)多年,早已經(jīng)學會了慎之又慎,即便是在中原這等遠離戰(zhàn)事的地方,他也不會輕易破例。
眾人正待往那邊走,使者道:“殿下,那路繞是可繞,但這一走便多出了幾十里,圣上還在宮中等著,怕是要耽誤腳程。小人以為,這山谷雖昏暗,點起火把照亮也不妨事,通過之后便是一片坦途,凌晨便可到洛陽!”
蕭寰卻不為所動,道:“城門未開,遲到些也無妨,繞路便是!
眾人得令,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岔路而去。
不料就在此時,只聽破空之聲掠來,蕭寰心中一個激靈,本能俯身閃躲,一支箭堪堪掠過耳旁,射中身邊一個侍衛(wèi)的手臂。
“有刺客!”李泰大喝。
話音未落,那使者突然亮出刀,朝蕭寰撲來。
與此同時,十幾條黑影從路邊的高草叢中躥出,月色下,陰冷的刀光掠過。
蕭寰沒有繼續(xù)閃躲,抵住那使者的手,順勢帶著他,一道摔落馬下。
他的身體很是靈活,在騰空之際,往后用力頂下。落地時,只聽一聲骨頭斷裂的悶響,那刺客已經(jīng)折了脖子,癱倒身亡。
而他手下的一眾侍衛(wèi)都是跟隨他征戰(zhàn)多年,見慣了廝殺,個個剽悍勇猛,對于這般場面也毫不畏懼。
雖然人數(shù)少于對方,但遇襲的一瞬,眾人已經(jīng)自覺擺開陣勢,將蕭寰和刺客護在中間。沒多久,勝負已分,刺客死傷大半,剩下的見毫無指望,不是紛紛逃走就是咬毒自盡。
侍衛(wèi)們對付被俘的奸細一向頗有經(jīng)驗,迅速將一個受傷的人掐住嘴巴堵上布塊,防止他自盡。
蕭寰唯恐前方還有埋伏,令眾人莫追。而后,幾人警戒,剩下的人點起火把,在尸首身上搜尋物證。
這些刺客頗是在行,死尸上身上除了兵器,什么也沒有。
那使者身上倒是有一些,不夠都是些符令之類的通行之物,還有那急信上的梁王印,不管是偷竊的還是偽造的,都需要到宮中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