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年三十。
虞嫣一早醒來,就聽到樓下隱約傳來下動靜。
她換上家居服走下樓,果不其然,蕭寰已經(jīng)起來了,正站在灶臺前弄著早餐。
“怎么不叫我?昨天我說了我來做早餐!彼贿叴蛑芬贿呑哌^來,往鍋里看了看,
煎鍋里正煎著餃子,一陣香味迎面而來。電飯鍋里也冒著熱氣,虞嫣打開看了看,是牛肉粥。
虞嫣看著,不由食欲大動。
“不必你做。”蕭寰把火關(guān)了,用筷子將煎餃夾出來,一只一只擺到盤子上,淡淡道,“快去洗漱,涼了便不好吃了!
虞嫣也不過客套客套,聽他這么說,乖乖地應(yīng)一聲,上樓去刷牙洗臉。
新聞頻道的節(jié)目依舊熱鬧,光聽著聲音就能感受到過節(jié)的氣氛。
虞嫣坐在餐桌前,吃了一大碗粥,自己的那份煎餃也吃得干干凈凈。
蕭寰一邊看著電視一邊不緊不慢地吃著,轉(zhuǎn)頭時,忽然發(fā)現(xiàn)虞嫣正盯著他。
那眼睛里滿是期盼,脈脈含情,閃著光。
蕭寰當(dāng)然知道她想做什么,無奈。
“吃吧!彼f。
虞嫣露出笑容,不客氣地從他的盤子里夾一只煎餃過來。
這是蕭寰上次來的時候,虞嫣就有的毛病。她聲稱自己要保持身材,不讓蕭寰做很多食物,但真吃吃起來的時候又貪得無厭,總喜歡搜刮蕭寰的。
吃過早餐之后,兩人收拾了碗筷,虞嫣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微信有許多消息,幾乎都是拜年的。
虞嫣坐到沙發(fā)上,一條一條回復(fù),沒多久,忽然看到了茉茉的。
她告訴虞嫣,她給虞嫣買了些福字和春聯(lián)之類的東西,收在了一樓的雜物間里。
“我買好票了,趕著回家,沒空去給你貼。”茉茉在語音消息里的語氣又是討好又是理直氣壯,“嫣嫣,你自己貼一貼,很容易噠!”
虞嫣看著茉茉給她發(fā)的一堆愛你的表情,有些無語。
茉茉和成聰他們自從入職到公司,這兩年都跟著她東奔西跑,過年還沒回過家。今年難得能夠放假,兩人歸心似箭,昨天陪著她完成年前的最后一個工作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跑了。
福字和春聯(lián)……虞嫣想了想,放下手機(jī),打開樓梯下面的小雜物間。
果然,東西都在那里。
“這是何物?”蕭寰走過來看了看,見虞嫣正將一對精致的燈籠拿出來,頗是好奇。
時值年三十,小區(qū)里不少人都回老家過年去了,但仍然不冷清。
虞嫣打開門,一陣寒氣迎面而來,她不由地把大衣的腰帶束好。
院子外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似乎是小區(qū)里的熟人見了面,相互拜年。隔壁還傳來了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大人們也在忙著貼春聯(lián)。
茉茉買的春聯(lián)里有橫批,院子外頭的大門上沒有橫梁,貼上面顯然不合適,只能貼在房子的門上。
至于燈籠,也是要掛在門前的屋檐底下。
虞嫣把春聯(lián)拿出來,四處比了比。這門有些高大,貼低了不好看。她想了想,打開車庫,在里面找梯子。
蕭寰在一旁看著,見她想自己扛,順手把梯子提了起來,走出去。
這春聯(lián)一看就是成聰那個文化人挑的,世面春聯(lián)里常見的什么四季發(fā)財什么福如東海之類的字眼通通沒有,頗是文雅,像詩一樣。
正當(dāng)虞嫣糾結(jié)著哪張是上聯(lián)哪張是下聯(lián),蕭寰卻只看了看,就把上聯(lián)挑了出來。
“怎么貼?”他將梯子擺穩(wěn)當(dāng),道,“左右各貼一幅是么?”
虞嫣怕他扯到傷口,忙道:“你不用動手,我來。”
蕭寰不管她,道:“你去取漿糊來!
說罷徑自上了梯子。
虞嫣知道他這方面是不會聽自己的,無奈,只得去屋子里拿膠水。
蕭寰做事很是認(rèn)真,橫幅和對聯(lián)被他貼得不偏不倚,平平整整。而后,他站在梯子上,又將兩個燈籠也分別掛了起來。
燈打開,兩只燈籠紅彤彤的,跟春聯(lián)和門上的福字相映,頗有年味。
忙完了之后,蕭寰將梯子放回車庫里。
因為晚上要到虞祥家里去吃飯,回到屋子里之后,虞嫣就張羅著蕭寰那身衣服的事。
“定要穿這些么?”蕭寰看著虞嫣給他買的那些衣服,皺起眉頭,覺得比夏天的那些t恤牛仔褲還奇怪。
“不然穿什么!庇萱痰,“就算我現(xiàn)在能給你找一套古裝戲服,你也不能穿過去,我叔叔不是個有幽默感的人!
蕭寰看著她:“你叔父果真如此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