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言...”
柳惜言從宴會大廳出來剛走到電梯門口準(zhǔn)備按電梯就聽見一女聲叫她,聽那熟悉的柔柔嗓音她探出按電梯的手稍頓,眼睛微瞇,一絲寒光在眼底轉(zhuǎn)瞬即逝,繼續(xù)按了下樓按鈕,才在她第二聲叫自己的名字時回過身,神色已然恢復(fù)平常。
“惜言,”女人站在她面前的表情看起來怯怯的,喊著她名字的聲音也連帶著拘謹(jǐn)不安。
柳惜言抬眼看著面前的女人,柔媚微挑的眼角,小巧的鼻頭,紅潤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一副古典美人,大家閨秀的樣子。
她本就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面容,眼睛水汪汪的像是總有一些水光繞在眼眶里,亮晶晶的,我見猶憐,任誰見了都恨不得能為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些,柳惜言都是知道的,因為每天照鏡子都能從里面看到一張和她相近的臉,差別只是一冷一熱罷了。
“惜言...”
柳惜言抬眼從她背后跟著出來的男人移到女人那雙漂亮的眼,猜測著她一會兒大概要說出的話。
“恭,恭喜你得獎,”女人話音稍顫,看著她的眼睛里有些許柔光和驕傲,“你終于如愿以償了。”
呵...
要不是她說不了話,怕是這會已經(jīng)嗤笑出聲了,如愿以償?
誰?
她柳惜言嗎?
她柳惜言能如愿以償?shù)氖戮椭皇菫榈靡粋€獎嗎?
沒心情再繼續(xù)聽下去,她輕不可見的微微提提嘴角算是回應(yīng),轉(zhuǎn)過身,正好從電梯門的反光看見男人走上前把女人擁進(jìn)懷里安慰的樣子。
這時候電梯門打開,她冷笑一聲踏進(jìn)電梯按下關(guān)門鍵,眼角瞟都沒再瞟外面一眼,但是眼睛可以控制,耳朵卻控制不了,那句帶著哽咽聲的「對不起」隨著電梯門合上的氣流還是闖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
柳惜言瞪著眼前合上的電梯門深吸一口氣抑制住自己胸腔里那氣悶又無處發(fā)泄的情緒,甚至緊攥的雙手連指甲在掌心扎出了深印滲出血絲也沒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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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言把車開到車庫,熄了火拉上手閘松開安全帶卻沒有下車,她看著眼前車庫墻上的燈發(fā)起呆,半晌,才眨了眨發(fā)酸的眼睛抬手趴在方向盤上——睡覺。
江墨把車開進(jìn)車庫,看到那輛她訂購的紅色teslamodels時稍微訝異了一下,張?zhí)刂绯扛f過她今天下午會參加一個慶祝晚宴,他還以為她今天晚點(diǎn)才會回來。
他開門下車往車庫外走了兩步停下來,轉(zhuǎn)身繞到那輛車的駕駛座,瞇著眼睛看著趴在方向盤上的那個小女人皺著眉抿了抿嘴,原來剛才余光瞟到的不是他的錯覺,她真的趴在方向盤上睡覺!她不知道這樣睡醒了頸椎難受還會感冒嗎?
拉車門,卡住,還鎖著。
但顯然車?yán)锏娜艘矝]有因為這個聲音而被吵醒,他微屈著修長的右手食指在她車窗敲了兩下,車?yán)锏娜藙恿藙蛹绨?,繼續(xù)睡。
江墨眉皺的更緊了,抬起手又敲了兩下,力度比剛才大了一些。
里面的小女人像是終于意識到外面有人,還是趴著的姿勢,只是頭扭向了窗外,抬眼看著站在車外的人,眼里還殘留著困意,但眼神清亮。
江墨眼睛死死盯著她,她也回看著他,他沒出聲,她也沒反應(yīng)。
最后,還是江墨妥協(xié),抬手指指車門鎖,示意她把門打開。
柳惜言還是趴著,用左手打開中控鎖隨即又恢復(fù)成原來的姿勢,只是眼睛從頭到尾沒離開他身上。
江墨打開車門,微微俯下身,用手背輕輕蹭蹭她小臉上被壓出來的淺印子,“很累?”
她還是看著他,一聲沒吭。
他輕嘆口氣,左手探到她腿彎,右手穿過她腰后抱她起來,她順勢伸過手臂繞到他頸后抱著,像個小貓似的把臉在他懷里蹭蹭,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覺,只是她也沒察覺到自己微微勾了勾唇角。
“先生,晚飯已...”剛進(jìn)門的江墨用眼神制止阿香的話,后者看著他懷里睡著的人意會的點(diǎn)點(diǎn)頭,輕輕說了一句:“那我先給溫起來?!?br/>
江墨輕點(diǎn)下頭,又收緊了些手臂才抬腳往樓上走。
到了三樓,他打開挨著樓梯口的房間門,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到床上,幫她脫掉鞋,猶豫了一秒鐘,又把手繞到她背后解開她的內(nèi)·衣扣子,讓她能夠睡的更舒服些,隨即拿被子把她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在外面。
江墨坐在床邊,垂眸看著從始至終安安穩(wěn)穩(wěn)睡著的柳惜言,眼底情緒不明,抬手劃過她飽滿的額頭,細(xì)致的眉眼,手指到泛著淡淡粉色光澤的菱唇時,多停留了兩秒,眼睛微瞇,墨黑的瞳孔像是有縷光閃過。
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起身從柜子里拿出換洗衣物,進(jìn)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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