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言從來不知道自己這么不受激,她小幅度的翻個白眼,走快了幾步,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阿香見兩人都來了,手腳利索的上好已經(jīng)做好兩個多小時的飯菜。
好在吃飯期間江墨沒再開口說話,但柳惜言的眼睛卻總是控制不住的瞟向他,江門那么大一財團的負責人,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這么多時間和她一起吃飯。
因為心思沒在飯菜上,柳惜言不知不覺的把碗里的飯吃了個精光,意識到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jīng)有些撐了,隨即放下碗筷。
江墨看見她放下碗筷,像之前這一個月一樣,自然的拿起湯勺和湯碗舀了一碗湯遞給她,柳惜言吃不下了,本沒有打算接,但是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真的,自從剛才他挑明了事情之后,她總覺得他的話和動作都有那么一絲挑釁的味道在里面。
偏偏她引以為傲的冷漠自制在他面前竟都消失不見,而她以前從來沒發(fā)現(xiàn)她自己這么不經(jīng)激。
她抿唇看他,見他又沖自己挑挑眉。
太好了,根本就不是錯覺,這男人就是在挑釁她。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本來伸到碗邊的手向上一翻,沖著他也挑挑眉,挑釁誰不會?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權(quán)當她是在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準備把碗放她手里,卻瞄見了她手上的傷口,濃眉瞬間擰緊起來。
盯著她的手質(zhì)問道:“你手是怎么一回事?”
柳惜言愣了一秒鐘才反應(yīng)改過來,想抽回手,江墨卻快速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他捏著她指尖瞇著眼看著她手心。
柳惜言皮膚白,除了食指中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因為常年捏工具刀有層薄薄的繭之外,整個手還是特別白嫩,只手心泛著淺淺的粉紅色,那幾個排列整齊的傷口可能因為剛才浸泡過,傷口邊泛著白,里面隱隱還能看出浸著血,可見手的主人用了多大力氣來虐待它!
江墨不用看也知道她另一只手肯定也和這只一樣,因為沒人下意識在用力的時候會只用一只手的!
江墨抬眼看著她剛才還把他的心撩的發(fā)癢的微濕的發(fā)梢,此時卻意外的刺眼,她肯定用洗發(fā)水洗過頭發(fā)了!
她不知道這樣容易感染的嗎?
莫名的怒氣讓他不覺加重了捏著她手指的力道,看到她畏疼的皺了皺眉時,才稍稍松些,冷著聲音道:“阿香,拿醫(yī)藥箱來。”
柳惜言想抽回手,她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了,這么一點傷口,不管它過個兩三天自己就好了,哪還至于用的上醫(yī)藥箱?
但男女力氣差距本就大,雖然他松了些力道不再至于弄痛她,但她使了使力還是沒能抽出手來。
江墨接過阿香拿過來的醫(yī)藥箱,才把她的手松開,一松開就見她站起身往樓梯方向走,江墨抿唇低咒一聲,邁開長腿快走兩步擋住她,聲音不由自主又冷了幾分:“不包扎,你要去哪兒?”
柳惜言被迫停下腳,但也沒抬頭看他,雙手背到身后用行動來拒絕他將要做的事,她也知道這樣做有點幼稚,可這么一點小傷口要是包起來她明天還怎么洗漱怎么工作?
江墨看著她孩子氣的拒絕方式有點想笑,不覺聲音有些軟下來,“乖,不擦藥傷口感染了怎么辦?”
柳惜言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語氣恍了神,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被她按到沙發(fā)上坐下,他坐在她面前的茶幾上,打開醫(yī)藥箱翻出來雙氧水和棉棒,江墨把棉棒蘸了些雙氧水,抬頭對著她伸出手,柳惜言瞪著他沒動作。
江墨撇她一眼,用另一只手抓過她的手,在她往回抽時大了些力道,看著她吐了兩個字:“別鬧?!?br/>
語氣里有些警告,柳惜言抿抿唇,知道躲不過去了,往旁邊偏了偏頭,從鼻腔里輕哼了一聲。
江墨見此意外覺得心情好些,抓著她的手開始給她消毒上藥。
本來不覺得傷口疼了,但是消□□水的刺激還是讓她疼的瑟縮一下,江墨抓緊了她下意識往回縮的手,抬頭看了一眼她皺在一團的小臉,半是安慰半是取笑的說了句:“忍著點。”
她把頭重新偏向剛才的位置,想著眼不見心不煩。
過了一會兒,聽見他說“另一只?!?br/>
她也沒扭頭,直接遞了另一只手給他,反正最后結(jié)果都一樣,自己也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又過了一會兒,聽見他說「好了」,她才扭過頭,抬起手看。
這一看她徹底的傻了,已經(jīng)習慣面無表情的臉難得的出現(xiàn)了這么豐富的表情,難以置信?瞠目結(jié)舌?大家是都這樣說的吧?
她滿臉黑線的抬頭看著「肇事者」,只見他看看她被他包的像兩個粽子的手,滿意的點點頭,末了還輕輕撫了撫系成兩個蝴蝶結(jié)樣式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