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fēng)彈了彈煙灰,懶洋洋道:“沒什么需求,只是想要找個人?!?br/>
視線遠(yuǎn)眺前方,一垛垛燒好的紅磚青磚碼放的整整齊齊,不停有前四后八的農(nóng)用車進(jìn)來拉磚卸貨,磚廠內(nèi)一片忙碌景象。
找人?
聽到這話謝建波有些懵了,眼前這青年談吐不俗,開著令人眼紅的奔馳大g,還帶著一個性感漂亮的洋妞女伴。
旁邊那個女孩兒雖一直垂著頭,也沒看清她長什么樣。但光從她那修長婀娜的身段,顯然姿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幾人一看就像是闊少千金的模樣,不好好在城里呆著,沒事跑到這窮旮旯來找什么人?
謝建波思來想去,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這些人是縣里來明察暗訪,找自己茬的?不會吧。這幾人也太過招搖了,一看就不像是機(jī)關(guān)人員。不過以防萬一,還是盡快把他們打發(fā)走為好。
謝建波笑道:“唐總,你可別開玩笑了。我這窮酸地方,除了一幫燒窯搬磚的工人就沒其他人了。你要不到別地去看看?”
唐風(fēng)望向后頭問道:“沈月塵,你三叔叫什么名字?”
沈月塵支吾道:“我三叔叫沈河?!?br/>
沈河?不會吧。這幾個千金少爺,竟是來找那個傻子的!
謝建波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很快他又恢復(fù)正常,表情僵硬笑道:“我磚廠里沒有叫沈河的這個人,你們?nèi)贿€請到別處去看看吧。”
謝建波拙劣的演技,哪能騙過唐風(fēng)和夜鶯兩人?明擺著,這老家伙心頭有事,故意瞞著他們。
“謝伯伯,婆婆說三叔就在這里上工,你能不能讓我進(jìn)去找找他,麻煩你了?!鄙蛟聣m微微抬起頭,露出光潔的下巴,語氣帶著些許乞求。如果今天見不到三叔,她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了。
謝建波皮笑肉不笑道:“對不起小姑娘,我這里真沒那號人。如果你們不買磚頭就離開,別在這里打擾我們正常的生產(chǎn)工作。”
沈月塵一臉失望,也沒再吭聲,顯然,她不想給唐風(fēng)帶來麻煩。也只能下次找個時間,再回家里看望三叔了。
“唐……唐老師我們走吧……”沈月塵囁嚅道。
“為什么要走?”唐風(fēng)叼著煙,瞇眼望向磚廠里面,囂張跋扈道:“謝老板,你也別跟我在這里裝了。趕緊把沈河帶出來,見到人,我們自然會走?!?br/>
“否則的話,你這磚廠也沒必要開下去了!”
謝建波也只能敷衍一下沈月塵,對上語氣強(qiáng)硬的唐風(fēng)他就有些膽怯。
整個磚廠加起來,都當(dāng)不上人家一輛車的零頭。想讓磚廠關(guān)門,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這種有錢人,幾乎都是手眼通天的角色。心里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謝建波也不打算再隱瞞了。
只能抹著冷汗道:“唐少別動怒,我這就去把沈河找過來?!闭f完話,謝建波大步跑向磚廠工棚里。
沈月塵傻眼了!
謝建波前面不是信誓旦旦說三叔不在這里嗎?怎么唐老師一開口他就又變卦了?
唐風(fēng)知道沈月塵心里所想,笑道:“如今社會規(guī)則就是這樣,弱肉強(qiáng)食。你只要有錢,有背景,連神仙都會怕你三分!”
不久后,謝建波果然帶著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
此人頭發(fā)亂成雞窩,身材干瘦形如枯槁,幾乎是皮包骨頭。他神情呆滯,走起路來踉踉蹌蹌,像隨時都會摔倒。
“三叔!”
沈月塵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跑上前,不管沈河身上滿是污漬惡臭,雙手環(huán)抱住了他。
看來沈河還記得沈月塵,他僵硬的低下頭,望著沈月塵傻笑道:“小月月……”
聽到三叔叫自己乳名,沈月塵更是泣不成聲,淚水都打濕了沈河胸前的衣服。
“唐少……”謝建波有些畏懼道:“你們趕緊帶著沈河走吧,回家后一定要告誡他,千萬別聽信別人的話。這次碰巧是你們來撈人了,如果再過些時間,沈河只能活活累死在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