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貝赤裸著跑出浴室,拿出手機撥打著牛昊的號碼,快點接,快點接,快點接??!
“您好,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請稍后再撥。”
機械的女聲不帶有一絲的人情味,看著家里再熟悉不過的時鐘,劉貝感覺滿頭是包。這不對啊,以往每次穿越到異世界在現(xiàn)世的時間線并沒有改變,而這次明明是早上進入到異世界,可數(shù)字表盤顯示卻是第二天的四點,幾乎等同于在異世界所經(jīng)歷的時間流。
但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牛昊人呢!上次這家伙跟自己一同穿越之后也是一同回到現(xiàn)世的啊,而這次穿越回來不僅時間改變、空間坐標改變,甚至于說牛昊這個大活人也不見了啊。
看著手機上的一行行聯(lián)系人,劉貝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無力過。要回去,對!要回去!要把牛昊從異世界里找回來!
可也許牛昊已經(jīng)回項目部了,只不過暫時手機沒信號?
這個念頭在心里扎下了根,讓劉貝感覺暫時能夠逃避掉這種失去摯友的恐懼。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蜷縮在沙發(fā)前,眼睛只盯著不斷旋轉(zhuǎn)的指針。
五點,
六點,
七點,
八點,再次撥出那個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請稍后再撥?!?br/> 劉貝撓著頭發(fā),癱倒在地面上。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帶牛昊去到陌生的異世界,為什么牛昊昨天會遭那么多罪。
“叮當當——”,劉貝拿起手機按下接聽放在耳前,“老牛???”
“老牛?”
熟悉的清脆聲,溫柔卻帶著疑惑的語調(diào),許雪不滿道:“劉貝!你在搞什么?。∥医o你打電話你看不到么!我昨天打了多少次你都不接——”
“對不起,學(xué)姐,暫時失陪一下。”
掛斷電話,劉貝雙眼無神的看著四周,怎么辦?
許雪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生氣過,打了一天電話不回,好不容易接通自己話都沒說完卻被掛斷了電話。
換好鞋子,許雪氣沖沖的走出了家,“咣”的一聲狠狠帶上了屋門??粗鴮﹂T劉貝的房間,許雪哼了一聲走下了樓。
他是變心了么?
許雪的心里無端飄過了這句話,搖了搖頭,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哪來的變心。那他這是不喜歡自己么?他不接自己電話,掛斷自己電話,這是不在乎自己了啊。
坐在公交車上,大早上陰天悶熱給人的不舒服感,在許雪身上似乎更加劇了腦海中的各種想法。為什么自己要搬過來,為什么自己能看到那些莫名的畫面。這些不都是虛假的么,這些不都是自己妄想的么。
拿出手機,鎖屏是那張自己找了很久才找的大學(xué)時候試驗結(jié)束和劉貝的合照。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三天后
劉貝虛弱的躺在地上,三天了,這三天劉貝再沒進入到時空夾縫中,唯一一個能交流的知情者阿米也無法聯(lián)系。最后一通電話時三天前學(xué)姐早上打來的,這三天學(xué)姐沒有再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想說句抱歉,但劉貝心里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自己沒有勇氣拿出手機,牛昊人間蒸發(fā)想必他的父母應(yīng)該很著急吧,可能叔叔阿姨隨時都會打電話來質(zhì)問自己牛昊在哪里,自己該怎么回答呢。
異世界
牛昊臉上寫滿了煩躁和不安,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不斷地抖動著雙腿。鐵球引發(fā)的爆炸同樣也引發(fā)了那臺飛船的自毀程序,巨大的爆炸后任何殘片都沒有遺留下來,就好像根本就不曾出現(xiàn)過。
唯一證明其存在的信物就是那個瘋女人拍下的照片,但對方無論如何都不肯共享給自己。而且許雪重傷也需要及時就醫(yī)。
最重要的是,劉貝消失了。那場爆炸時劉貝身軀不斷燃燒殆盡,而那個瘋女人卻說是劉貝的分身,他的真身肯定在某處。但自己找了那么久卻一點痕跡都沒發(fā)現(xiàn)。
塬北回來之后,許雪就被送進了這家醫(yī)院。本來想著兄弟不在,許雪就只能由自己暫時照顧。但很快許雪的家人就將許雪送入了vip病房。屋子里都是人家家人,自己也沒法開口進去探視,就只能在外面守著了。
晃著脖子,牛昊打算起身去自動售貨機上拿瓶飲料,看著入幣口卻只能干笑著,自己哪來的這個世界使用的鈔票啊。正準備轉(zhuǎn)身離開,一只手朝入幣口塞進去張紙幣,在出貨口拿起冰鎮(zhèn)飲料丟給了牛昊。
“你也沒必要一直在這守著的?!?br/> 一身黑色,簡單的運動褲配著戴帽子的衛(wèi)衣,大號太陽鏡下露出的是尼德霍格那張臉?!昂劝?,我看著你三天沒吃沒喝了?!?br/> 牛昊擰開了瓶蓋,冰涼的汽水刺激著全身每一個細胞,“你怎么知道我在這?!?br/> “這地方不好說話,你跟我走?!?br/> 推開消防通道的門,尼德霍格帶著牛昊朝著樓頂走去。太陽當空照耀著大地,尼德霍格走到了天臺邊緣,笑了笑對著牛昊說道:“別那么緊張,我沒有惡意?!?br/> “這可不一定”,牛昊握著汽水瓶子,這棟醫(yī)院高22層,對比著附近的住宅樓也算是相當高聳了,看著視野的盡頭,牛昊開口道:“有什么事?”
“我在監(jiān)控里看你守了三天了,那么你的朋友呢?”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尼德霍格指著旁邊的七層的住宅樓,“你說那棟樓和這座醫(yī)院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