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當(dāng)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自己完全就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然后這個陌生人還告訴自己,自己的爸爸已經(jīng)不在了,這番的言論,放誰都不可能去相信的。
所以,當(dāng)老板面懷愧疚向陸子詡陳述這件事情的時候,咱們這位年輕還很年輕很年輕的姑娘,是壓根就不接受的。
“陸子詡,你不認(rèn)識我,但是我認(rèn)識,而且我認(rèn)識你很久很久了?!?br/> 看著眼神開始有些飄忽不定的陸子詡,老板稍微地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然后輕聲地說道:
“市十七中高二四班,陸子詡,你父親叫陸中強(qiáng),你家住在老城區(qū)的水蓮巷,泰安小區(qū)2號樓a單元3樓1室,我說的有哪里不對的嗎?”
老板說罷,便從自己的衣服兜里,是快速地掏出來了幾張被沖刷出來的照片,就這般的捏在手中,然后將捏有照片的手,是緩緩地朝著陸子詡所站著的方向伸了過去。
“你調(diào)查我,你到底誰?你不說我報警了啊,你把我爸怎么了,我告訴你,要是我爸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聽老板那話,陸子詡頓時就炸毛了,因為老板所說的,當(dāng)真是句句屬實,沒有一句是假的,所以當(dāng)他在聯(lián)想到老板之前所告訴自己的那些有關(guān)自己父親的事的時候,她不由得就會去想,就會去潛意識地告訴自己,老板的話都是真實的,而如果現(xiàn)實之中,真的就如同老板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么她的未來該怎么辦?她本人又該怎么辦?
所以一時間,疑惑、焦慮、憤怒、悲痛、后悔、內(nèi)疚、不甘、痛苦等等這些太多太多負(fù)面的情緒是瞬間就壓垮了陸子詡,是壓得這位正值花季的女孩是無法呼吸。
而暴怒,只是陸子詡要為之發(fā)泄自己心底不滿的途徑之一罷了。
可是無論陸子詡?cè)绾卧谘哉Z上去威脅這老板,老板依舊是讓自己保持著原本的心態(tài),依舊是讓自己捏著照片,然后將其遞到了對方的眼前。
“我一定會報警的,你給我等著...”
雖然陸子詡的話,說的是那般的堅決,可是她本人,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更無法控制此時早已劇烈顫抖的自己,每朝前走一步,豆大的眼淚就會順著她的眼眶開始低落在腳下的地板上,然后這些淚花,都會在地上濺出一片傷心的痕跡。
終于,當(dāng)陸子詡艱難的挪到了老板的面前,當(dāng)她是在老板默許的眼神下,顫抖地接過了老板手中的那幾張照片的時候,當(dāng)她只瞄了一眼最上面的那一張照片之后,便聽到撲通一聲,她就這般癱軟無力的跪著地上,沒有一丁點(diǎn)的征兆,沒有一丁點(diǎn)的預(yù)料,就這般直勾勾的,就這般瞬間跪在了老板的面前。
從最初無聲的哽咽和抽噎,到之后因太過悲痛而幾度的暈厥。
陸子詡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十七歲的生日,竟然是這般地過著。
而伴隨著十七歲的結(jié)束,陸子詡在痛苦之中明白,未來的她,就只能一個人過了。
就這樣,在隨后的一周時間里,陸子詡在老板的幫助下,搬家了。
雖然要搬的東西不是很多,畢竟絕大部分的家具,都在那一夜被滅魂師派去的人給毀的差不多了,但是多少還是能為陸子詡留下一些,所以在大伙的幫襯下,她也是在廢墟里找了很久,這才讓自己勉強(qiáng)的能再多收拾出一些物件出來,可能這些物件她以后不會再用,但是這些物件所代表的,乃是她的前半生,是她十七歲之前的所有回憶,所以,當(dāng)老板看著陸子詡將那些完全可以被稱其為破爛兒的物件是帶回到健身房的時候,老板卻是什么也沒多說,就這般的應(yīng)允了她此刻的所作所為。
至此,陸子詡這才算是住進(jìn)了這所由老板所持有的猛男健身房。
?。ㄟ诉诉?..)
?。ㄝp聲的敲門聲...)
“進(jìn)!”
門內(nèi)傳來老板那渾厚的聲音,可以想象得來,這會的老板,鐵定是斜靠著他的那把真皮椅子,然后將自己的腳丫子是高高的放在那座紅木大班臺上。
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門外的陸子詡這才輕輕地推開了這間房門,然后讓門不完全打開,只是打開了一條縫,而這道門縫的寬度,只能供她本人側(cè)身鉆進(jìn)去而已。
“子詡?找我有什么事嗎?”
看著在門口猶猶豫豫的陸子詡,老板緩緩地將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給摘掉,然后將自己放置在大班臺上的腳丫子是給收回班臺下面,然后一邊詢問著對方,一邊讓自己坐的稍微端正一點(diǎn)。
“老板...”
老板的話,更是讓陸子詡猶豫起來,只見她不斷地用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衣服下沿,然后不止一次的用牙輕咬自己的下嘴唇,這足以說明,這會兒的她,其內(nèi)心是極為不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