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縣城的街道上,腳步聲陣陣,拿著長矛的士卒朝著縣城外跑去。
這番動靜,自然讓正在城西處一處人家、發(fā)放著劉昭青起草的防洪注意事項的張嬌也注意到了,她偏頭看向黃河的方向。
隨行的寶兒以及小女與波才劉辟等人也都一臉疑惑。
“寶兒姐,是俺聽錯了嗎?剛啥子恁大響?”輕松背著幾十斤布匹的劉辟抓了抓頭問道。
“我,我也聽到了?!北е晦麄鲉蔚凝彾夹÷曊f道。
“是有,而且還是兩聲?!辈ú乓颤c頭。
寶兒當然也聽到了,而且那聲音的方向似乎是河堤,她看向張嬌:“夫人,家主會不會有事……”
“青君說是去縣令府了,聲音是在黃河方向,他應該沒事?!睆垕烧f道,“我們還是繼續(xù)完成青君所托之事吧?!?br/> “好?!?br/> 幾人便再次去往了下一家。
敲門發(fā)單子,然后寶兒開始讀單子上的內(nèi)容,本來農(nóng)戶很是厭煩,因為說的這些他又聽不懂,他還得睡覺,明天早上去河邊換崗挖渠呢。
但一聽到一旁的張嬌說背完有錢拿,而且如果背得好,甚至還能有兩米粗布。
這下農(nóng)戶哈切也不打了,精神也不萎靡了,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矍鑠笑容滿面。
在張嬌等人離開之際,還抱著布匹連連問幾人的名字。
“為青府劉昭青受縣令劉備所托,行此事。”
張嬌報上了夫君的名號。
就這樣又去了兩家之后,張嬌等人忽然停住了腳步。
因為她們發(fā)現(xiàn)這街道上不知道何時居然開始漫出水來,而且官兵士卒也開始走動得更加頻繁。
“夫人……好像出了大事……”寶兒手放在胸前,擔憂道。
“先回府上,把東西放好。”張嬌立馬做出了決斷。
幾人連忙將東西放回馬車,然后由劉辟駕車,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府中。
幾人回家后發(fā)現(xiàn),家中也漫出了不少水,寶兒叫來一個傭人問是什么情況。
傭人說后院的水井一直在冒水,就跟捅了什么水王爺?shù)母C一樣。
張嬌趕忙抬步前往后院,不顧地面上的積水,她走到后院就看到后院的井口正如傭人說的那樣在往外涌水。
而且不僅有水,還有渾濁的泥沙,和一些小魚蝦。
“這是…黃河水?!睆垕闪⒓凑J出了這水的由來。
“怎么會,雖然說平原縣城的井連通的地下暗河是有一部分會流入黃河,可是…就算發(fā)生洪澇也沒有見過這么嚴重的河水反涌啊……”寶兒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河…災?!毙∨_口說道。
“河災,小女見過這種事情?”寶兒立馬問。
小女頷首,而就在這時,她伸出手對著張嬌喊道:“當心!”
張嬌抬頭一看,從井中居然沖出一條大魚,那大魚體型似牛般龐大,背生雙翅,叫聲古怪。
“這是蠃魚?”張嬌認出了這東西,面色嚴峻,“太平要術記載此魚在江河之中,心性平和,怎么會從井里鉆出來?”
蠃魚沖上天空后,張開翅膀,隨后就盯上了張嬌。
寶兒嚇得小臉慘白,趕緊去拉張嬌,而小女則掏出懷中的匕首欲上前。
但都被張嬌伸手制止了。
隨后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張嬌對著那蠃魚伸出自己的右手。
她漆黑的眼眸中亮起一抹淡淡的金色,修長的五指,逐漸蒙上了一層微光,口中輕念從地書上學來的那句話。
“茫茫黃天,聽我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