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府前忽然傳來的一聲高昂大喝,嚇得院中枝丫上的麻雀四散逃去,其音所過之處,草木微微傾倒,甚至連一處水洼都能看到一圈圈波紋。
有人在宣詔。
而且宣讀之人應(yīng)是有類似張飛那樣的高嗓天賜,一聲高喝縣令府內(nèi)外角落不論何處的人都能聽到這句話。
這等能力雖然不能用來如張飛那般殺敵,但用于傳詔也是綽綽有余了。
府內(nèi)正在聽著簡雍匯報(bào)這四日的平原縣恢復(fù)工作進(jìn)展情況的劉備聞聲看向了外面,隨即眉頭微皺。
而這邊忙了三四日,此刻終于有閑暇靠在椅子上喝茶休息的劉昭青也放下茶杯,十分驚訝。
“剛才如果我沒聽錯(cuò)的話,是…叫的我的名字?”
“確實(shí)是昭青公子?!焙営狐c(diǎn)頭說道,不過他同樣面露困惑。
按理說,雒陽來的詔書怎么也不會是劉昭青一個(gè)平民去接,應(yīng)該是身為縣令的劉備才對。
劉備來回踱步了兩秒,她同樣也覺得不太正常。
就算劉昭青此時(shí)在平原縣頗有名氣,那也僅限于平原縣,甚至平原郡國都不一定人人知曉劉昭青,遠(yuǎn)在雒陽的天子為何會對他下詔?
“總之先去接詔吧,隨后再詳談?!眲鋵χ鴦⒄亚嗾f道。
不能讓宣詔之人等太久,雖說當(dāng)今天下漢室式微,但天子依然是天子,正朔不可變,平民身份的劉昭青若是因?yàn)榈÷t書被降罪那就不值得了。
劉昭青與劉備等人立馬快步來到了縣令府外,旋即看到了來人。
來人身姿挺拔,穿著整體深紅的官服,腰上別有一黃玉,布鞋雖換過嶄新如初,但衣角上沾染了的不少泥濘倒沒來得及擦凈,這顯示出其一路也是馬不停蹄才在短短幾日就到了平原。
“你可是劉昭青?”雒陽來人手拿白絲娟布對著劉昭青說道。
“草民正是劉昭青?!眲⒄亚鄬ζ湫卸Y。
“我乃朝廷親命黃門侍郎,為傳陛下詔令,從雒陽來此平原縣城,劉昭青聽詔?!?br/> 劉昭青與劉備與簡雍等人聞言立馬伏地。
黃門郎拉開詔書,頓時(shí)劉昭青就聽到一絲龍吟之息從那絹布中散發(fā)出來,同時(shí)一股無形的威壓也從其中向著四周蕩來。
這是…真龍的威壓?
身旁的劉備身子再次微微俯低,而后面的簡雍直接滿頭大汗胸口都快要貼到地上,劉昭青反而安然無恙,并沒有任何不適感。
這讓準(zhǔn)備宣讀圣旨的黃門郎略感疑惑,但很快他就看到劉昭青身子也跟著快貼到地上了,這才微微點(diǎn)頭,摒去了疑惑。
“朕聞天地之變,天下遭逢黃河亂,值此危難,平原縣卻有一男子招英救鄉(xiāng),修渠衛(wèi)民,保平原未受大災(zāi)之摧而毀,朕甚慰,朕之近侍前去將其帶來雒陽,以表圣明?!?br/> 黃門郎視線從圣旨上移到劉昭青身上,隨后慢慢收起手中的圣旨,緩緩說出了最后的結(jié)語。
“六年二月初七,宏皇帝詔。”
“謝陛下。”劉備先開口回道,劉昭青與簡雍也隨即感謝天子。
劉昭青也伸出雙手接過了圣旨,這時(shí)劉備等人也可以起來了。
“請問,侍郎閣下,陛下這是要詔昭青去雒陽做什么?”劉備詢問道。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