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為何如此說?”劉昭青立馬問道。
雖然他之前從劉宏口中以得知其要向天續(xù)命的想法,但是卻不知道他具體會怎么做,劉宏也沒告訴他。
“具體為何,我未有占卜之天賜,也不識有此天賜的人杰,并不太清楚,但自光武帝始歷朝歷代,都未行過如此之事,便有玄學(xué)大家傳言,此種行為會耗國運?!?br/> “不過,我想昭青你問的應(yīng)該是為何我會知陛下時日無多吧……”曹操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頓了一下后,光潔的下巴微動,繼續(xù)說道。
“其實,這般秘密,只要在雒陽久住的大臣都能猜到。”
“這些年來,十常侍時常派人、甚至是親自去外地。諸如涼州或是益州等地尋找瑞獸乃至神獸?!?br/> “自然,神獸何其罕見,這么多年也未曾找到一只,但以舉國之力,瑞獸卻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少,十常侍動用大量人力物力取瑞獸之精血或是內(nèi)丹,然后送于陛下……而那般東西之最大作用,自然就是延年益壽?!?br/> “陛下在登基前,尚且為亭候時,還不是如此享樂,登基后便放縱起來,而到近些年因為吃服瑞獸靈丹到了快瘋狂的程度,身形變得愈發(fā)肥胖……這般瘋狂想延壽之緣由……”
曹操說著就沉默不再言了。
當(dāng)朝天子有何疾病,作為臣子是不好言說,可說到這,劉昭青與荀彧都是聰明人,當(dāng)然也了解劉宏之疾文武百官應(yīng)該都猜到了大概。
這么一來,曹操袁紹還有盧植鄭玄蔡邕等為國之人如此急切著要誅十常侍,并且對付外戚的原因也就更好理解了。
“國運過于玄學(xué),但卻…也不得不信?!避鲝p聲說道,“可若陛下不成……”
荀彧說道一半看向劉昭青,正在思索劉昭青并沒有不相信曹操的話,因為劉宏親口和他說過,會以國運為賭,這是大漢興旺的必須一環(huán)。
“即使耗國運,陛下也必須這么做,現(xiàn)今情況,陛下也明白只能賭。”劉昭青說道。
曹操也微微頷首:“大漢只有陛下一條真龍,陛下若出事……縱使有萬般天字人杰,也接不住這傾倒的江山?!?br/> 目前的局勢來說,劉宏絕對不能死,必須要再活個三五年,這樣大漢復(fù)興才真有望。
隨后,因為皇帝的詔令,雒陽的各地官員,與司隸的各個宗室與列侯也紛紛開始著手準(zhǔn)備兩日后的隨天子祭天之事。
劉昭青現(xiàn)在也是列侯,當(dāng)然也有資格參加。
祭天之事是大事,有諸多繁雜禮儀,劉昭青只是聽人說一遍頭都感覺要大了,還好有荀彧在旁邊解釋,這才明白個大概。
在準(zhǔn)備參與祭天的同時,劉昭青也未忘記正事。
之后一天,劉昭青與荀彧和曹操袁紹分別分三路,讓其余幾人帶著自己贈予的蛟寶,去雒陽城內(nèi)的各個有志之士或是當(dāng)朝屬于一片赤心但猶豫不決的官員那拜訪。
這番作為也讓劉昭青等人收獲了更多的隱性的盟友。
聯(lián)合所有能聯(lián)合的人,這就是劉昭青與曹操和大儒等人商量的計策的宗旨。
待到第二日后,劉昭青又去拜訪了各個大儒,了解一番祭天之事后,便回荀府去著手準(zhǔn)備明日入未央宮之事。
——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三日,也到了天子祭天的日子。
這一日的雒陽與往常有很大的不同,街上原本繁鬧的人流此時卻少了不少,多了很多披甲的士卒。
他們從皇宮到雒陽城門,幾乎每天街道上都能看到肅穆之禁軍。
天子祭天已是多年未見之事,雖然這二月末發(fā)生了許許多多多年未見之事。
但這件事,從雒陽城忽然提高不止一個程度的戒嚴就能看出來,顯然要重要得太多太多。
一早,劉昭青便穿了一身宮中發(fā)給自己的青色為底、紅色點綴的侯服。
隨后按照荀彧的提醒,又在腰上別上代表侯爵的玉佩,然后再整理了下官帽,便和同樣穿好官服的荀彧一前一后坐上了專門的車駕。
沒多久,倆人就來到了宮門前,雙雙下車后,他們發(fā)現(xiàn)此時宮門前已經(jīng)匯聚了不少官員。
大家在原地竊竊私語,話中所談之事有這祭天也有十常侍被誅。
而劉昭青的出現(xiàn),也讓本來喧鬧的宮門前,頓時寂靜了兩秒。
自己不是三公九卿,當(dāng)然沒必要刻意注意自己,但其所為造成的影響此時卻與三公九卿差不了太多。
不少大臣主動過來向劉昭青問好,也有不少大臣開始把話題轉(zhuǎn)向他。
但至少不是以往那樣根本沒有人在乎“劉昭青”是誰。
“皇帝身邊新紅人”這個身份讓劉昭青搖身一變,從不知名諱的庶民變?yōu)榱巳巳硕家笆中栆宦暟埠玫摹安胶睢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