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很冷,偏偏有些戲是夏天的,各色單薄的衣衫穿在身上,御寒的能力就像是嬌艷的良家小娘子遇到了好色之徒——毫無招架之力。
這都是什么要命的比喻。
喬曼裹著軍大衣,雙手握著一杯熱水靠在電暖器旁邊取暖。
“好想喝熱巧克力,火鍋最好,反正要熱騰騰的食物?!备碚f著自己的訴求,不遠處的吵鬧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偏過頭去,正好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從黑色的勞斯萊斯上走下來。
不只是她,周圍的演職人員也看到了,圍觀的群演和一些粉絲們也紛紛往那邊看。
下意識地收攏手指,把手里的紙杯都捏得變形了。
是傅錦珩。
他為什么會來?
吊兒郎當?shù)哪腥烁磉叺氖窒路愿懒藥拙洌缓筇翎吽频目聪騿搪?,喬曼臉上雖然沒有顯露,可心卻幾乎要跳出來了。
那人徑直走到她跟前,說傅先生請她過去。
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喬曼,芒刺在背是什么感覺,她如今算是切實體會到了。
把手里的水喝完,喬曼披著軍大衣往那邊走,步伐很慢,好給自己時間思考。
他來多半是為了傅嬌嬌。
畢竟姐妹兩個感情很好,她最有可能知道傅嬌嬌在哪兒。
打定了主意,喬曼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面前。
“啪!”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傅錦珩直接打了她一巴掌。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喬曼的助理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可也只是站了起來,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敢過來摻和。
耳朵嗡嗡的,眼前甚至有一瞬的模糊,喬曼捂著臉,聽見他居高臨下地罵著,“你算什么東西,一個野種,還敢在微博點贊別人罵我的留言?!?br/> 邊說邊往旁邊啐了一口,還不忘用手帕擦了擦打喬曼的那只手。
“啪!”
掄圓了手臂回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喬曼打得手掌火辣辣的疼,那口惡氣還是沒有出盡,身體依然在抖。
“你又算什么東西,傅家的寄生蟲,不學無術的二世祖,我告訴你,傅家不只有你一個兒子,上面還有個傅連城,就算是他,都比你強!”
傅錦珩要氣死了,旁邊的保鏢退避三舍,由著這對異母兄妹吵架,根本不敢上前。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人家說到底都姓傅,他們不能動手。
“我抽死你!”
看著他再次舉起的手,喬曼上前一步,直視著他,“你打呀,我姐姐回來了,你今天打我的每一下,我都會讓她加倍奉還?!?br/> 傅錦珩還真就不敢動手了。
他雖然從來不把喬曼當妹妹,但是對傅嬌嬌既有忌憚,也有血緣上的牽絆。
“怕了?呵,你想把家產(chǎn)把持在自己手里,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就等著我姐姐找你算賬吧,你關了她三年,傅錦珩,我都不知道你是從天王老子那兒借膽子了么?”喬曼稍稍有些解恨,看著傅錦珩的慫樣,滿臉的嗤之以鼻。
這么個無勇無謀,又慫又蠢的人,怎么可能把她姐姐困住?
一個疑惑在腦海里閃過,但很快就被傅錦珩打斷了。
“說吧,她在哪兒。”
喬曼冷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后天能長出來好么,別說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會告訴你么?”
“我要是知道她在哪兒,我早就去找她了,還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輕易就被唬住了,傅錦珩看著她,又看看旁邊“簡陋”的劇組,滿眼都是鄙夷。
整個劇組都被挽忻的大少爺嫌棄了。
“那我把你帶走,她肯定就會出現(xiàn)了?!彪m然信了她的話,但傅錦珩馬上又想出一個損招。
喬曼被他往車里拖著,一邊掙扎一邊急中生智,“傅錦珩,你是不是又想找死,她會殺了你的。”
手上的力道明顯松了。
傅嬌嬌真的會。
傅嬌嬌對他,是真狠,每一次都是往死里打但不打死。之前他有個朋友瞧上了喬曼,他把人帶回家,還沒怎么著呢,得到消息的傅嬌嬌回家從廚房提了一把刀,直接往他命根子上捅。
雖然只把大腿擦破了,但是自此他有了心理陰影,半年沒碰過女人。
那個朋友也再不敢來他們家了。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有次他喝酒之后曾推心置腹地跟親妹妹聊過,自己尚能念在血緣,她怎么絲毫不顧及。
傅嬌嬌告訴他,她已經(jīng)在顧及了。
“不然你以為我會讓你這么丟臉的人活在世界上么?”
也就是那一次,他才狠了心要把她關起來,關一輩子,讓她吃點苦頭。
后果就是她前幾天用棍子打他的時候,除了沒打腦袋,胳膊腿一處沒放過,要不是有保鏢替他擋著,他怕是骨頭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