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遙發(fā)現(xiàn)徐校尉剛剛甚至有了要動手打人的苗頭,可是趙子寅不吭聲,他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也就沒了動手的契機。
他看了看左右,最后指著那些裝得滿滿的板車對趙子寅說:“剩下的東西全由你一個人搬,搬不完就不許吃飯,更不許睡覺!”
“使不得啊校尉,公子打從昨晚上起就沒吃飯,一直在忙活……”求情的是旁邊的一個小兵。
“好了言疏?!?br/> 打斷他的是趙子寅,他說完就轉(zhuǎn)身,看上去想按徐校尉說的做。
看見趙子寅打算把打掉的牙往肚里咽,戚遙心里不是滋味,不僅是替他難受,還有她好不容易遇見趙子寅,當(dāng)然得抓住這個機會打聽打聽傅時頤,哪兒能由著趙子寅被困在這兒搬東西。
戚遙上前一步,抱拳道:“見過校尉大人,小的方才看見了,東西不是這位小哥弄塌的,非但不是,他還險些被那些東西給砸了呢!”
她用的是男子的聲音。還好剛才周圍的人都被動靜嚇得散遠了些,沒人留意過她和趙子寅之前說過什么。
“你又是誰?敢管老子的事!”徐校尉睥睨著戚遙呵斥。
戚遙還保持著見禮的姿勢,客氣地說:“小的是衙門的人,主簿大人的手下?!?br/> 徐校尉譏誚了聲:“原來是孫儉那個狗東西的人!”
“主簿大人讓我來管將軍借兩個人去衙門幫幫忙?!逼葸b指了指趙子寅和方才替他說話的小廝,“就他們倆吧。”
徐校尉立馬繃了臉,“小子,你也和你家主子一樣不識時務(wù),和老子過不去?”
戚遙賠笑:“校尉大人這話說得,孫大人哪兒敢和您過不去,上次的教訓(xùn)他一直記著呢!”
“那你還敢造次?”徐校尉瞥了她一眼,不耐煩地罵道,“趁早給爺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大人,衙門最近忙著呢,實在是缺人手,畢竟守城的差事是校尉大人你們的,可查案的事都落在了衙門的頭上?!逼葸b一臉為難,接著道,“上頭說了,不管查到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得往上報,能肯抓錯三千,也不能放走一個,孫大人每日都在盤查有嫌疑的人,缺幫手?!?br/> 徐校尉就跟沒聽見似的,高揚起下巴,一臉傲慢。
戚遙壓低了聲音,“大人,您知道哪些人的作案嫌疑最大嗎?”
徐校尉放下手端在身前,依舊冷著臉,“誰嫌疑大,關(guān)本校尉什么事?”
“是不關(guān)校尉大人的事,孫大人也說哪怕咱們查出了嫌疑最大的是習(xí)武的人,也不能把話拿到校尉大人面前來講,他默默記著就好?!逼葸b笑了笑。
徐校尉盯著戚遙,霎時火冒三丈,“他什么意思,想威脅老子?!”
這聲音,震得她耳朵疼……
戚遙笑意不減,“校尉大人別誤會,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有時候做個順?biāo)饲槟芙獠簧倭鹤??!彼仡^看了看那些站著的士兵,又言,“大人您這兒有的是人手,不差他們兩個,您老高抬貴手,主簿大人那邊少寫一兩筆,大人您也能免個大麻煩?!?br/> 徐校尉攥起拳頭捏了捏,捏得骨節(jié)咔咔直響,好似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他思量了一陣,極不情愿地招招手,示意她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