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人走過來了。
他們在那里站了半個晚上了,其中的一個人還放了一個很響的屁。
我感受到了呼吸,聽到了氣息,我知道這是兩個大圣。
還有那個屁,真的很臭,估計連蟑螂都會被熏死。
好吧,我只是一個小圣,我能怎么樣?
雖然我?guī)捉鼒A滿,可是我也只是個小圣。
他們沒有惡意,我從氣息里能感受到。其中一個人有點怪異,我感受到的并非氣息,好像是一種光芒。
我還聽到了一點點佛音。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他們允許的。
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不擔心。
雖然我是女子,可我是一個劍宗人。
劍只有折斷,沒有擔心。
我叫白瑤,劍圣白景天的三弟子。
我在劍山上排第二。這不是修行的排名,這是地位的排名。
什么是地位?就是說話聲音的大小,聲音的調(diào)門等等。
我的師傅總在人前對我說:“有理不在聲高。”
師傅在人后,卻會這樣對我說:“白瑤,給師傅點面子好嗎?”
我喜歡師傅,我可不是有意讓師傅沒面子的。
第一是我的師妹白幼娘,第二便是我了。至于第三,除了我的劍圣師傅,還會有誰呢。
怎么只有一個人走過來,另一個為什么站著不動呢?
隨他去吧,我做我的小衣服。
有兩個可愛的小嬰兒睡在里屋,他們睡得可香呢。
別誤會,那不是我的孩子,我還是一個姑娘呢。
有點老的姑娘。我自己說了,別人就閉嘴吧。
男嬰叫方白衣,他的父親就是討厭的方長空,他的母親是我最親親的師妹白幼娘。
女嬰叫白蘇,她的父母都是儒宗弟子。他們都死了,死在了青丘山。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我抱走了她,以后她就跟著我,她就是我的閨女了。
她跟了我,便是劍宗的人了,她也就姓白了。
我給她起了個名,白蘇的蘇,以后她就叫白蘇了。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會在漓江邊上?
這個說來話長了。
那些記憶老是在我眼前晃,那些人也老是勾起我的傷心和眼淚。
我叫白瑤,師傅是在漢國的魯?shù)負斓轿业摹?br/> 那個時侯,晉國正在征伐漢國,熊熊戰(zhàn)火燒亮了魯?shù)氐奶臁?br/> 我的父母都死了,而我幸運地遇到了師傅。
從此我就在劍山上了,我姓白,師傅說我應(yīng)該叫瑤。
我喜歡白瑤這個名字,我喜歡我的師傅。
我從不偷懶,我在劍山刺了一千三百十四萬劍。我遠遠超過了師兄白山民、白江左,更不要說有點懶的師妹白幼娘了。
可那又怎么樣?白山民比我還笨,可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中圣了。
幼娘最懶,也最讓師傅沒辦法。
誰能想象呢,劍圣白景天就像她的報時鐘。他時時委婉地提醒道,幼娘你該修行了嗎?
當幼娘離開人間前,她也跨入了中圣。
至于白江左,沒什么好說的,他是個大圣。
只有白瑤我,一個圓滿的小圣。
但這有什么呢?白瑤不小氣,白瑤不嫉妒,白瑤刺白瑤的劍,做白瑤的小圣。這不是我說的,是討厭鬼方白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