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一諾多年以后的人生觀里,他認(rèn)為,一個人在什么樣的年齡段里就應(yīng)該做什么樣的事情,不用著急,也不用彷徨,順其自然就好,只要足夠努力,生命之樹或許長的不是最高的那一棵,但必定枝繁葉茂。
對于2010年他去酒吧駐唱那件事情,他后來說過,他有些后悔,因為那個小的社會環(huán)境讓他過早的接觸了人情冷暖,但他也不后悔,因為在那里他迎來了從一個學(xué)生仔邁向社會的第一個機(jī)遇。
那天,葉一諾在臺上準(zhǔn)備著最后一首歌,他的余暉里看到推門而入的秋心蕊,這樣平靜的生活讓他感到很幸福,也很滿足。
自從遇到秋心蕊以后,他不再迷茫,也不再彷徨。
白天,兩人一起上課,一起吃飯,閑暇的時候一起依偎在草坪看看書。
他們也有了自己的收入,雖然不多,但在那個年代,那筆收入足以讓兩人過的舒適,還能偶爾出游一次。
傍晚時分,兩人會在小西門的公交站分別,秋心蕊去做家教,而葉一諾去酒吧駐唱。
晚間九點一刻左右,他們也不用刻意的去聯(lián)系對方,因為她知道他就在那里,而他也知道她會來找他。
雖然對于未來葉一諾依舊沒有一個明確的規(guī)劃,畢竟那一年他們才大二,他們還可以那樣無憂無慮的享受將近三年的時光。而且他們也都堅信只要他們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是問題。
看著秋心蕊恬靜的坐在靠窗的位子,她一手托著腮側(cè)正深情的看著自己,葉一諾忽然臨時起意,他決定用五月天的一首老歌《知足》來結(jié)束那天的演出。
那首歌收錄在五月天2005年發(fā)布的專輯《后來的我們》,他喜歡那個名字——后來的我們……
他微笑著說:“今天的演出我想把一首知足送給我親愛的女孩兒?!闭f完,他深情的看向那個角落。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擁有……”
但是那首歌不知道為什么唱著唱著就變的莫名的憂傷,一句“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唱的他哽咽,唱的他難受,他俯身致歉,轉(zhuǎn)身朝秋心蕊跑去。
秋心蕊有些驚慌失措,她不知道葉一諾怎么了,她起身迎了過去。
葉一諾一把將秋心蕊抱在懷里,抱的緊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那句“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讓他心里很難受。
他緊緊的抱著秋心蕊,心里想:不能放手,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她只有留在他身邊他才心安,別人一定忍受不了她的小脾氣,忍受不了她時不時的發(fā)神經(jīng),別人一定照顧不好她的。
秋心蕊仰著頭,被葉一諾抱的死死的,她感覺呼吸都變的困難,她怔怔的輕撫著葉一諾的后背,輕聲問:“你……怎么了?”
“沒事,我就是想抱抱你?!比~一諾抿嘴笑笑,瞇起眼,他從來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
在他的記憶里,沒有遇到秋心蕊前,他最后一次哭泣還是初二那年奶奶去世的時候。
也許是受父親的影響,他執(zhí)拗的認(rèn)為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但是秋心蕊的出現(xiàn)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秋心蕊總是能戳中他內(nèi)心柔軟的部分,讓他忍不住疼惜,忍不住的胡思亂想,忍不住的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