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鎮(zhèn)鬧這么大的動靜,柳媚兒心中既是煩躁,又是無奈。
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在鎮(zhèn)內(nèi)尋她,豈不是等于間接告訴那幾個不懷好意的女人“她回來了?”
雖然她回來的事情瞞不了多久,早晚都會被她們知道,但她不想這么快就暴露出去。
可事已至此,再多想已是無益。
院中,柳媚兒一襲男裝,安穩(wěn)的坐在石桌前品茶,耳邊聽著院外傳來的腳步聲和人聲越來越近,她面色平靜,不再為其煩憂。
“公子,不好了,外面有一批人要進來搜院子,老頭子快要攔不住了?!币粋€年過半百,頭發(fā)花白的婆子急匆匆向這邊跑來。
茶杯已空,柳媚兒手執(zhí)茶壺又倒了一杯,“讓他們進來!”
依著現(xiàn)在傅凌風的勢力,在這個四方鎮(zhèn)怕是沒有人敢得罪他。
自己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商人,更是不能自不量力的和他作對,不然豈不是讓人發(fā)覺異常?
“是,公子!”文婆子應了一聲,又跑著離去。
不過片刻,一個有十數(shù)人的隊伍向這邊走來。
一邊走,眼睛還不停的向四處查看,要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是官府的衙役出來搜查犯人。
腳步聲快到了跟前,柳媚兒仿佛沒有察覺到,端起茶杯,掀開杯蓋,吹了下浮在水面的茶葉,輕飲一口,一股清香頓時彌漫在口中。
“公子,這是傅三東家的伙計,說是丟了一批重要的貨物,所以派人在鎮(zhèn)上搜尋。”說話的是文老頭,剛才是他攔著這批人,讓文婆子進來報信。
丟了一批重要的貨物?
傅凌風倒是會找借口。
柳媚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好笑,又飲了一口茶,這才抬起頭看向那十來個敢闖入別人家的伙計,“哦?原來是傅三東家丟了貨物,不知可報官?”
“小事一樁,何必煩勞官爺,三東家命我們在鎮(zhèn)內(nèi)查找一番即可?!鳖I頭的人皺著眉盯著坐在石桌前的男子。
聲音如此好聽,怎那面容平平無奇,上面還長滿了麻子。
這不是三東家要找的人!
“敢問公子,宅中有幾口人?”來都來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柳媚兒看向他們身旁的一對老夫妻,說道:“這宅院只是我在此處的一間落腳地,因此并無多少人,加上文叔和文嬸,也不過三人?!?br/> “打擾了!”只有三人,那便不是這里了。領頭的伙計拱手告辭。
柳媚兒點了下頭,端起茶杯又旁若無聞的喝起來。
那隊人又掃了眼四周,便匆匆離去。
文老頭跟在后面送客。
“文嬸,以后要是旁人問起,你就說我姓賈,家住江南,來此地是采買布匹……”柳媚兒對著留在旁邊的文婆子交代了一番。
傅凌風為人最是難纏,她還不想和他有所牽扯。
至于另一個……
想到那個如春風般溫暖的男人,柳媚兒嘴角有一絲苦澀。
他不信任的目光讓三年前的她很受傷,也是促使她離開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對他雖然沒有愛,但是畢竟相處這么長時間。朝夕相處,患難與共,卻還是不敵旁人的設計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