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走了之后,解語陪著馮佩瑯說了會兒話。
其實全程都是她在說,他安靜的躺著,如果不是病床邊上的各種檢測儀器上面還有數(shù)據(jù)波動,她都快以為已經(jīng)失去他了。
“阿瑯,今天是7月15號?!?br/> 七月十五號。
他們認識十二年了。
整整十二年了。
時間過得多快呀。
解語輕輕起身,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坐下后,她從兜里摸出來一枚戒指。
跟她手上戴著的這枚是一對,很簡約大方的男士款。
她沒有告訴林彎彎,當初找設(shè)計師定做戒指的時候,她訂了兩只。
一只給她。
一只是給馮佩瑯準備的。
她拿起馮佩瑯的手指想要把戒指給他戴上。
只是,因為長期臥床以及用藥,男人的手指已經(jīng)腫成了原來的兩倍大小。
戒指套不進去。
解語試了很多次。
“怎么會戴不進去呢……”
解語喃喃自語,低垂著頭,黑框大眼鏡的邊緣掉落一滴晶瑩。
她十歲就跟馮佩瑯相識,看著他長高躥個兒變聲,從黃毛小子變成翩翩少年,牽著他的手走過他們老家小縣城里的每一寸土地,她就算是做夢夢游都能夠把馮佩瑯手上的每一根弧度都畫出來。
可偏偏這次,她替他預(yù)估的戒指尺寸卻小了。
“我真笨。呵呵,阿瑯,我真笨,就好像離了你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了一樣?!?br/> 解語摘了眼鏡,抹了一把眼淚。
又呵呵的笑了起來。
以前來醫(yī)院的日子還好過一些,因為馮佩瑯還沒那么嚴重,還會醒,還會跟她說說話,講一講往年那些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