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那藥園盡頭,這次竟然出現(xiàn)了一尊巨大的鼎爐。
此鼎,仿佛憑空從地底冒出,面積奇大無比,猶如一座雄峻巨峰,巍巍屹立在平原,散發(fā)滔天黑色神芒。
隨著此鼎的出現(xiàn),整個曹家禁地第二層,好似驟地從白天到了黑夜,瞬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唰!”就在東方杰目光望去之際,那黑色巨鼎上突然符文閃爍,一張詭異絕倫的人臉,轟轟幻化成型!
那張臉,莫約六十七八歲左右,容貌和曹廣有著六分相似,剛一出現(xiàn),一股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威壓,立刻轟然四散。
在這威壓擴散之際,只見整個曹家禁地第二層隨之劇烈一顫,地面出現(xiàn)無數(shù)仿若蜘網(wǎng)般的恐怖裂痕,瘋狂蔓延開來,仿佛天翻地覆,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嘭的一聲,東方杰仿佛被一座巍巍巨峰撞中,整個身子不受控制的驀然倒卷,直至飛出數(shù)百丈之遙,這才重重摔落在地,四肢抽縮,張嘴連連噴血不止。
陣陣咔咔聲傳來,其肋骨,也隨之斷折了數(shù)根。
“該死的,那是什么鼎?”東方杰艱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立刻不由駭然睜圓了雙目,死死盯著那黑色巨鼎,張大的嘴巴,久久合不攏來。
以前的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鼎爐,此刻咋一眼見到,自是忍不住震撼莫名。
“小輩,速速滾出老夫的藥園,否則的話,老夫今日讓你尸骨無存!”就在東方杰心驚膽戰(zhàn)之際,那鼎爐上幻化出的老者臉龐,迅速張嘴,傳出一個無限滄桑古樸之音。
“前輩,你是?”東方杰聞言,立刻深呼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驚懼,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
“少羅嗦,今日若非念在你是曹家后輩的份上,老祖定將你碎尸萬段不可,還不快滾?”人臉立刻一聲大喝,說話之際,依稀可見,其眼地深處,正迅速閃過一抹濃濃的痛苦之芒。
也難怪人臉認錯人,因為此刻的東方杰,正是以著曹廣的面目出現(xiàn)。
若非如此,恐怕人臉早已外散威壓,直接將東方杰轟殺得連渣都不剩了。
“曹家后輩?”東方杰聞言,不由微微一愣,但很快,他便恍然大悟,“難道,這鼎爐上的人臉,是曹家老祖?”
一念至此,東方杰連忙裝出一副誠恐誠惶的模樣,喃喃說道:“原來是老祖宗,老祖息怒,小子該死,驚擾了老祖的清修,小子這就走,這就走??!”
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爾彌我詐后,東方杰早已學得極為油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刻聞聽那人臉之言,自是順水推舟,迅速以曹家后輩自居。
話落,東方杰連忙掉頭,跌跌撞撞的向著山谷出口而去,沿途,留下兩行觸目驚心的血色腳印。
剛才那股威壓,實在太強,已然令得東方杰身受重傷,須得盡快找個安靜之地,運功療傷才行。
“??!”可,就在這時,一個無限痛苦的哀嚎之音,卻是驀地從身后傳來。
東方杰迅速掉頭,一望之下,立刻不由大吃一驚,只見那鼎爐上的人臉,此刻正眉頭緊鎖,目露濃濃痛苦之芒,與此同時,在其臉上,更是急劇冒出無數(shù)深淺不一的恐怖裂痕,仿佛一面打碎的鏡子,隨時都會四分五裂。
“老祖,你怎么了?”東方杰見狀,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
“該死的,老祖怎么了?老祖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還不是因你之故?小兔崽子,你給老祖速速滾蛋,否則的話,老祖滅了你……?。 痹捨凑f完,那人臉再次一聲哀嚎,整張臉,嘭的一聲崩潰炸開。
“一定我先前貿(mào)然闖入,驚擾了曹家老祖的清修,從而令其遭受嚴重反噬?!睎|方杰聰明絕頂,見微知著,一眼便看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他知道,絕大部分情況下,修士假如處于修煉療傷,或者修煉沖階的關(guān)鍵時刻,最忌諱的便是受到外界的騷擾。
一旦受到驚擾的話,就會遭受嚴重的反噬,輕則身受重傷,走火入魔,重則落得個爆體而亡的結(jié)果。
而眼下那曹家老祖的模樣,正是遭受嚴重反噬的征兆!
“我要不要趁此機會,將那曹家老祖滅了,搶奪他身上的寶貝呢?”一念至此,東方杰目中寒芒一閃,牢牢鎖定黑色巨鼎。
但,轉(zhuǎn)念一想,東方杰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迅速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知道,曹家老祖既然能在此地存活如此長的時間,就一定有著許多的保命手段,不是那么輕易會被滅掉的,否則的話,此地無數(shù)年來,為何死了那么多人呢?
從剛才那人臉散發(fā)的威壓判斷,曹家老祖應該寄身在黑色巨鼎內(nèi),說不定那鼎爐,也是一件逆天至寶,就算曹家老祖遭受嚴重反噬,身受重傷,可一旦他全力驅(qū)使鼎爐轟擊自己的話,恐怕自己連一下都無法抗住,就得徹底魂飛魄散了。
寶貝雖然誘人,但生命卻更加可貴,若是為了寶貝,而不幸丟掉性命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俗語有云,爛船尚有三斤釘,就憑我眼下的修為,絕非曹家老祖的對手,更何況我現(xiàn)在身受重傷,難以發(fā)揮出全部戰(zhàn)力,唉,還是算了,待得我日后修為提升,再來一探不遲!”東方杰心念電轉(zhuǎn)間,毫不猶豫身子一晃,直奔山谷出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