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卿,男,是穿越者。
在未穿越前,他也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因為對失蹤了的好兄弟開玩笑:這小子是不是穿越了,而被正義的卡車一波帶走。
在地球最后的記憶,就是那輛卡車上還黏著好幾個別人。
可能是年底著急沖業(yè)績吧。
但不管什么原因,反正結(jié)果就是,他穿越了。
等他醒來時,熟悉的都市已經(jīng)成了陌生的天花板,爬起來,看鏡子發(fā)現(xiàn)不僅自己所處位置變了,就連他自己整個人都變了!
樣貌、年齡、高矮、包括種族!
不然自己腦袋上那對羽毛似的玩意是什么??
在好幾番嘗試讓自己“逝世”,好回到地球失敗后,他也接受了這個設定,并感謝自己這個“新爹”,在每次自殺未遂后都耐心地教育他生命之貴重,死亡之沉重。
“拉特蘭之神說,務要輕賤你的壽命?!?br/> 父親一手圣經(jīng),一手棍棒,
讓他在十歲時學會了皮肉之苦…哦不,生命之輕重。
畢竟,神父會武術,誰也擋不住。
最后的一次幾乎令他“死的不能再死”,一度讓他直接重返地球,索性娘親終于看不下去了,一拳將父親打上天棚,將他救下。漂亮的黎博利女性護崽地抱著他,他一動都不敢動。
而黎博利,是這個叫“泰拉”的異世界的一個種族,大致是對應了地球的鳥類,會有耳羽或頭發(fā)挑染一樣的外觀特征。像他這輩子,一家子就都是黎博利,爸媽大鳥,養(yǎng)自己一只小鳥。
其中媽媽最疼他,為了安慰被打的自己,還拖著爸爸和自己去看星星,
然后,
“星星”就掉下來了,
自己喜提爽文主角三分之一設定:爹媽雙亡。
天殺的原石天災?。?!
“需要我解釋多少次?歌蕾蒂婭女士,我與阿瑪雅主教還有教會在格蘭法洛的行動沒有任何關系。”
站在山坡下,張之卿仰望著那位高挑如劍的深海獵人,強撐的鎮(zhèn)定,與教袍側(cè)腹的濕漉,都足夠說明其已強弩之末。
這點細節(jié)當然逃不過獵人的眼睛,
“鯊魚嗅到了你身上的腥味,主教,就在我們撕碎你同僚的化身時?!?br/> 深海三位主教,
一位死在鹽風城,一位死在愚人號,只剩下一個,
“沒錯,可我從你們動手時就躲得遠遠的,而且你瞧…”
耳羽末梢被汗沾濕,張之卿賠笑,攤開手掌,手無寸鐵。
“我沒有傷害任何人,也沒有阻止任何人,想回家的你們也好,想榮耀的審判庭也罷,”
“我只是個想要活著才不得不加入教會的人,歌蕾蒂婭小姐,您何必為我這番大費周折?”
昆圖斯和阿瑪雅,一個想當然二貨一個瘋子!融入大群意識有什么意思?真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還不如挖了大腦給機油佬做濕件?。〕巳诤戏瞰I什么都不想做,背著死教條!和這群蟲豸要怎么經(jīng)營好教會??
張之卿他早就想跑了,一是因為教會藥丸,二是因為自己類似上述的“歪理邪說”被發(fā)現(xiàn),隨時可能危險。
本想摸完這趟魚就立刻開潤……誰知還有這么大堆事兒??!
“…………所以我應該放過你?”
獵人銳利的目光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劍般俊俏肅殺的眉眼微挑幾分,神情不改道。
“那鯊魚,與那些村子呢?”
“…………”
“他們呢?”
“…………”
“如果不是羅德島上的伙食較好,我可能會吐到你臉上?!?br/> 被槊刃倒映的黎博利男人神態(tài)驟冷,像被揭露偽裝的狐貍,漸顯困獸之兇。
“所以,獵人,”
“沒得談?”
不等歌蕾蒂婭回應,黎博利主教忽地化成殘影,半個眨眼間!詭綠匕首已與她僅距半個手臂的距離。
暗紅眼眸因驚疑而略微縮放,眼前主教的反攻,顯然出乎了她的預料。
可獵人終究是獵人,窮途末路的獵物回光返照、困獸之斗顯然無法撼動關系上的鴻溝,只聽空氣嘶鳴震裂!銜接匕首斷響!突來的黎博利主教一聲慘叫,于空氣中留下一灘污血,被像打棒球一樣打飛數(shù)十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