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時候,奶奶去世之前就己經(jīng)病了很久,因為沒錢看病,而且趙家溝沒有醫(yī)生,看病要到離村三十多公里的公社,那時候村里的大多數(shù)人生病了,也是自己扛著,一般的感冒病,扛幾天就好了,扛不住的,就掛了,大家也都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因為若難,人們對這些生死也麻木了。
之前外公活著的時候,他會一點醫(yī)術(shù),村里人生病了,到外公那里抓一副草藥吃了就好,但是外公為了挖草藥摔下了山崖,村里就再沒有懂醫(yī)的人。
奶奶病了,又只能自己胡亂弄一點草藥吃,還安慰趙小玲說自己的身體沒事,結(jié)果……
趙小玲每個周末都回家去,一來她不放心奶奶一個人在家,二來,她得每個周末回家弄一些山貨來縣城換錢,維持她和奶奶的生活。
從學(xué)校到趙家溝,就是單邊都是六十多公里路,三年初中,一年多的高中,她在這條路上來來去去,己經(jīng)練就了爬山行走健步如飛的本領(lǐng)。
每年學(xué)校舉行的運動會,三千米跑,她遙遙領(lǐng)先別人兩圈輕松奪冠。
此時此刻的趙小玲歸心似箭,就算她已經(jīng)走得很快了,但是她想快一點,再快一點,或許奶奶還有救,她得趕快跑去青山公社找醫(yī)生去給奶奶治病。
她跑得再快,也不過是兩條腿,要更快一些,得借助交通工具才行。
那時候交通不方便,路不好走,交通工具也少,在路上走很久,也只能偶爾見到一輛馬車,牛車,或者自行車。
而且每個人都行色匆匆,都有自己的要緊事需要去辦,趙小玲不管不顧的攔了幾輛馬車牛車,人家都說不順路,他們自己也有事情。
趙小玲只能一邊心急如焚的走著一邊往前后的路上張望。
那時候的人都很忙,路上人跡稀少,能夠搭乘車輛的可能性很小。
趙小玲一中氣跑了八公里,累得氣喘吁吁,但是她一點也不敢停下來,她滿腦子都是奶奶慈祥的笑容。
她好不容易重生回來,不早不晚,就在今天,是不是意味著奶奶的命運會因為她的重生而改變?她相信就是這樣的,否則她重生還有什么意義?
張望中,趙小玲遠遠的看見有一輛摩托車“突突突”的迎面而來。
摩托車的速度,要比馬車,牛車快多了。
趙小玲沒有多想,上前就攔在路上。
摩托車越來越近,停在了趙小玲面前,騎車的是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而且前面那個人,趙小玲認識,他是南村人,叫羅大慶,是一個當(dāng)兵的,后來李青嫁給了他,隨他去了部隊,聽說他們后來離婚了,那時候趙小玲自己的生活一團遭,她都自顧不暇,所以順便一聽,沒有太多關(guān)注。
此時此刻的羅大慶應(yīng)該已經(jīng)當(dāng)兵好幾年了,但是他卻沒有穿軍裝,穿的是當(dāng)?shù)剞r(nóng)民穿的土布衣服,裁剪也隨意,可就算是他穿的衣服再普通,也掩飾不住身上透露出來的軍人的那種特有的精氣神來。
坐在后面的那個人五官精致,身上的軍人氣息更甚,而且憑趙小玲前世幾十年的生活經(jīng)驗來看,這個人的職位要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