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原本樂得自在和風(fēng)鶴對酒的上仙,也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夾著那團(tuán)星光,似乎是正對著仙帝,道:“竟然有這回事兒?”語氣聽起來像是調(diào)侃。
見被上仙嘲弄,仙帝沒好氣的甩出衣袖,雙手放在身后,立馬嫌棄道:“你來就算了,少點(diǎn)兒事兒!”
說完不再理他,自顧自的走上神位,坐罷,嘆了一口氣,道:“既然歪點(diǎn)了凡胎,俱無書上的名字,就是他了!”
玉清上仙樂呵呵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又繼續(xù)跟風(fēng)鶴推杯換盞,似乎因剛剛調(diào)戲仙帝而不亦樂乎。
席下雖有對結(jié)果覺得遺憾的,但見俱無書上,已經(jīng)書上了“陳三愿”三字,便也無話可說,只能暗暗覺得那凡胎走運(yùn),剛出生,就得了別人一輩子求之不得的天命,真乃天選之人。
云海盛會散后,鸞帝風(fēng)鶴和玉清上仙幾乎在最后一刻,才醉醺醺的從神殿離開。
走到天門前的時候,風(fēng)鶴突然從醉意中清醒過來,對玉清上仙說道:“上仙,我還有一事想詢問?”
玉清上仙醉意朦朧的踉蹌來踉蹌去,指著已經(jīng)出現(xiàn)虛影的鸞帝,有些糊涂道:“小,小風(fēng)鶴,你,你說!”
風(fēng)鶴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問道:“您為何要將天命給了那初生凡胎?”
神殿之上的眾仙官沒看見,他卻看得清清楚楚的。正當(dāng)爨白要灌入天命的時候,是玉清上仙突然借著倒酒的功夫,發(fā)力將天命灌入星云之中的那個凡胎上,他是故意的。
“上仙當(dāng)時走上前去,也是為了檢查那個凡胎是否真的有了天命吧?你想確認(rèn)是不是他,上仙認(rèn)識他?”
上仙依舊稀里糊涂的走位,看起來真的是喝醉了,只口中回道:“酒!好酒!陳村可沒這么好的酒……”
風(fēng)鶴嘆了一口氣,上前扶住他,揮手回人間,其中,還囑托老糊涂道:“既然你要護(hù)著他,我也就不問了,你自己小心,神天之上肯定會有去傷害他的人。”
“我先送你回陳村。”鸞帝使了好大的勁兒,卻沒能將玉清上仙搬動分毫,反倒是他自己一溜身,從鸞帝的身邊摔了下去,風(fēng)鶴正要追下去接住他的時候,下面?zhèn)鱽碛挠幕匾?,道:“小風(fēng)鶴,你回去吧,我跌回陳村……”
鸞帝聽此,止住了要追下去的動作。他搖了搖頭,沒好氣的自己回了忘川。
玉清上仙當(dāng)真是“跌”回了陳村……
陳村陳館周圍的土地都震了三震,一陣稀里嘩啦之后,數(shù)個周圍的小土地都跑來問情況,齊齊的圍在他的床邊。
上仙晃悠悠的撐起眼皮,看著頭頂上方空洞的星空,又看向床邊似哀悼般圍著的一群土地公,正逢此時,夜間有雨,風(fēng)夾雨便撲面而來,他撲騰一聲,突然從床上驚起。
“靠……你們干嘛呢?我還沒死呢!”
他開始手忙腳亂的搬運(yùn)巨大窟窿下的棉被,一旁十里八鄉(xiāng)的土地公們開始齊齊訴苦:“仙爺恕罪!我們本也不想打擾仙爺,可是……”
“可是仙爺早個兒回來,將陳村震了個底朝天,現(xiàn)下怕是神殿那位,要怪罪我們呀!”另一個土地公接著說道。
上仙搬完棉絮,又開始搬那張破破爛爛的木窗,一邊使力,咬著牙答道:“放心好了,那家伙沒時間管陳村的雜事兒,他有得忙。再說……”
“再說,我不在這兒呢嗎?能讓你們擔(dān)責(zé)嗎?”搬完木床以后,他叉著腰,低頭看面前的那群小老頭土地公。
抬頭是因跌下神天之上而形成的巨大窟窿,雨水灌溉進(jìn)來,將他這座小廟,淹得更加凄慘。
他無奈搖搖頭,揉著眉心呢喃道:“早知道就少喝點(diǎn),可以帶下來喝?。∥疫@腦子……”
“算了你們回去吧!”他朝著那群個個面露難色的土地公。
“怎么?不走?”
為首一個土地公支支吾吾道:“我聽聞上仙是個功德無量的神官,您看……”
上仙大笑一聲,摸出腰間的一個錦囊,扔給說話的那個土地公,揮手道:“你倒是會想!”
眾土地公摸下功德錦囊后,也不再圍著他了,競相讓出一條路,給準(zhǔn)備出門看看的上仙。
上仙走出門外,頓時被面前的慘狀驚住了,心里又嘆了一遍“下次蹭酒喝還是偷下來喝好……”
同情般的眼神跟土地公們一遍交匯,然后目送他們遠(yuǎn)去。
“風(fēng)雨來矣……”他小聲嘀咕一聲,也便走進(jìn)破茅屋中,在一塊還算干凈的角落里,打坐。
在這時,雨夜中穿梭著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身有八尺,女的身量較弱,他們在經(jīng)過一間破草屋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
“嗨~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這么個破天氣!”
“是啊,天氣真的很差呢!師兄你看,這里有間沒人住的屋子,咱們先進(jìn)去躲躲雨吧?”
“走。”
“這兒也太破了吧!連房頂都沒有,怎么躲雨啊?”
“師兄,咱們還是先將就住吧!都這么晚了,這會兒去打擾其他村民,也不太好……”
“唉~行吧?!?br/> 說著,一男一女便在破草屋中尋了一個相對干燥的地方,隨便撿了身邊的木塊,升起一堆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