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文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隨他一同進門的還有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約莫五十來歲的禿頭男子。
“爸……”
黃棟梁仿佛受到委屈的孩子,想要找人傾述,但是發(fā)現這里這么多人,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黃玉文看出兒子有事兒,掃了一眼眾人,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周長興見黃棟梁不好意思開口,這便添油加醋地將事情說了一遍,雖然沒有扭曲事實,但是卻在一些用詞上有些不妥,這讓舒婕聽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對于周長興這個人,她的印象也差了不少。
果然,聽完周長興的話,黃玉文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冷冷地看了吳天一眼,卻并沒有說話,對于吳天,或者說對于吳天家的老爺子,他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
倒是跟隨他一同前來的禿頂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臉鄙夷地看了年輕的吳天,“一個小小的赤腳醫(yī)生也敢大言不慚,沒有行醫(yī)執(zhí)照就敢給人治病,這是違法的,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真是可怕!”
“是啊,有些人啊,就以為自己有多能耐,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會治病似的,真是笑話!”
黃棟梁找到了靠山,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又再次囂張了起來。
吳天卻是咧嘴一笑,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錢主任,我父親的病還是要麻煩你啊。”黃玉文的城府倒是很深,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的糾纏,而是讓錢有利先給自己父親看病。
錢有利也不含糊,早就帶上了自己吃飯的一些工具,又詢問了黃有才老爺子發(fā)病的原因,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
瞧見錢有利眉頭緊皺,黃玉文眼神微動,趕忙問道:“錢主任,我父親到底怎么回事?”
錢有利并沒有回答黃玉文的話,而是皺著眉頭,砸吧著嘴,心中很是疑惑,他聽了一下黃老爺子的心跳,發(fā)現對方的心跳很不規(guī)律,而且很是微弱,眼珠子上翻,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血色。
他確實是縣人民醫(yī)院的辦公室主任沒錯,但是老爺子的這個病癥他還真的很少見到,而且西醫(yī)需要拍片子看到病人的一些內里才可以確診再治療,這鄉(xiāng)下哪里有這樣的器材啊!
“黃總,我看還是趕緊把老人家送到醫(yī)院去吧,這里條件太簡陋了,我沒有辦法確診……”
錢有利有些尷尬,來的時候他可是揚言一定會給老爺子治好病的,可是現在卻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這實在是打臉啊。
“嘖嘖,看來有些主任還不如我這個鄉(xiāng)下的赤腳醫(yī)生?。 眳翘煲婂X有利素手無策,心中冷笑。
這老東西一來就對自己出言不遜,言語之中對自己盡是不屑之色。當然,最主要的就是這家伙對赤腳醫(yī)生的鄙夷。
吳天雖然總是埋怨老頭子,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對自己家老頭子的感情!
可以看不起他吳天,但是誰要是瞧不起自己家老頭子,或者是出言侮辱,他是絕對會反擊的。
錢有利本來心情就不好,忽然聽到吳天的話,頓時怒了,“你一個小小的赤腳醫(yī)生也敢說我不如你?怎么?難不成我看不出病癥,你還能治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