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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就是好吃好睡。
????程岫賴床到十二點，才饑腸轆轆地起來，手臂的紅痕已經(jīng)消下去了，身上的酸疼愈演愈烈，有種久違的熟悉感，胡亂洗漱了一通出門，曹琋像土地公公一樣鉆出來，手里還拎著兩份營養(yǎng)午餐：“現(xiàn)在少吃點，慶功宴可以多吃點?！?br/>
????程岫憐憫地看著他：“窮到這個地步了？”
????曹琋嘆氣：“每個養(yǎng)家的男人都會嫌自己的錢不夠多，不能給老婆最好的?！?br/>
????程岫說：“因為那些男人的錢真的不夠多。”
????曹琋笑道：“我以為你會跟我糾結(jié)‘老婆’兩個字。”
????程岫一把奪過營養(yǎng)餐，盤坐在地上，對著嘴巴就呼嚕呼嚕地灌了個精光，然后一抹嘴巴：“我糾結(jié)的時候，一般直接動手?！?br/>
????曹琋坐在他的對面，優(yōu)雅地拿出勺子：“吃飽以后，任你魚肉。躺上床之前，需要我先洗個澡嗎？”
????程岫沒好氣地說：“臉皮這么厚，洗什么都沒用了。”
????曹琋起先還笑，看程岫站起來往外走，立刻跟著起來：“去哪里？”
????程岫說：“解放大自然?！?br/>
????“這里有洗手間?！?br/>
????“既然是解放大自然，當(dāng)然要找個有自然景觀的地方解決?！?br/>
????曹琋放下營養(yǎng)餐：“我和你一起去?！?br/>
????程岫一臉嫌棄：“偷窺別人上廁所的毛病你什么時候能改？”
????曹琋說：“你允許我正大光明欣賞的時候？”
????“……”
????程岫最后還是在房間自帶的廁所里解決了這個問題。曹琋趁著這段時間飛快地解決掉營養(yǎng)餐，等在門口：“我?guī)愕教幑涔?。?br/>
????程岫不置可否，但腳自動跟了上去。
????大戰(zhàn)過后，星艦內(nèi)彌漫著幸存、喪友兩股截然不同的悲歡情緒，以至于遇到的人一個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打招呼的語氣匆忙而急促，仿佛怕多說幾句，情緒就泄露出來。
????程岫說：“他們也是雇傭兵？”
????曹琋點頭：“都是剛?cè)胄袥]多久的新人。”
????“價廉物美？”
????“這是原因之一。車舍競技場新舊淘汰很快，年齡太大的，很容易露出破綻?！?br/>
????“怎么查到蛟龍競技場的？”他記得相隔很遠。
????曹琋說：“ac星系經(jīng)常有人口失蹤，警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慣了，幸虧攻擊復(fù)活實驗室鬧出了大動靜，星球戒嚴，我查到了霸王五人組的進出記錄，不過也耽誤了不少工夫。從知道你陷入蛟龍競技場到余先生收購車舍的時間太短，只能隨便找群新面孔湊活著用?！边@場仗贏得很運氣，要不是余先生身邊正好有個臥底，結(jié)果難以預(yù)料。
????程岫看著走來走去的小鮮肉們，點評道：“心理素質(zhì)差了點，不過很敬業(yè)?！?br/>
????曹琋說：“你想收編他們？”
????“我自己都沒編，收什么編？一起曬太陽編花籃嗎？”
????“我說過，你的愿望，就是我努力的方向?！?br/>
????程岫搖頭表示沒興趣。
????曹琋神色微黯。
????程岫睨著他：“你想收編我？”
????曹琋低著頭，帶著一點兒委屈、一點兒愧疚、一點兒苦悶地說：“我欠你一個元帥。”
????程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國家欠我一個元帥?！?br/>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沒有因為曹琋一票之失背上的罪名，政府也絕不會容忍他坐上元帥之位。殊榮倒也罷了，主要是權(quán)力界限難定。星國有史以來只出過一位元帥，還是開國功勛，不但在總統(tǒng)重病期間佐理政務(wù)，集大權(quán)于一身，還在總統(tǒng)過世后，通過競選直接成為總統(tǒng)。那段時間，軍部權(quán)勢空前，政府被打壓得難以抬頭。有這樣的先例在，政府怎么能夠容忍軍方再出一位元帥？
????曹琋說：“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努力努力，還是可以討回來的?！?br/>
????程岫道：“然后再在一片紛紛擾擾中遭遇一次親者痛仇者快的暗殺？”
????曹琋急切地說：“我會保護你。”
????程岫對他勾勾手指：“把頭低下來。”
????曹琋警惕：“打人不打臉。”
????“不打你?！?br/>
????難道要……
????曹琋抿了下嘴唇，明知不可能，還是期待地低下頭。
????程岫捏住他的臉：“我重生是為了彌補我上一輩的缺憾，不是你的?！?br/>
????曹琋說：“一起彌補不是效率更高嗎？”
????“隨你，只要不妨礙我?！?br/>
????“你喜歡的我都支持?！?br/>
????“我喜歡你穿花褲衩?！?br/>
????曹琋笑笑：“兩個人的時候，也不是不能考慮?！?br/>
????程岫抬腿走人。
????晃到指揮室，曹啟智的屁股竟然還坐在指揮座上?？此J真嚴肅地指揮眾人清點機甲、維修星艦、補充能源、安置傷患，程岫一臉的欣慰：“你開給他的薪水一定很高?！?br/>
????曹琋說：“他目前還在倒貼?！?br/>
????“……這樣的人才給我來一打！”
????“你點個頭，他就是共享資源了?！?br/>
????“先用西瓜刀從中間劈開嗎？”
????被他們竊竊私語議論了半天又聽得一清二楚的曹啟智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過頭來：“我還在試用期?！?br/>
????程岫說：“怪不得這么努力?！?br/>
????“不，我是說，我可以隨時走人。”曹啟智盯著曹琋，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上司太離譜，我不會容忍?！?br/>
????程岫安慰曹琋：“我覺得你是‘大’離譜，離‘太’離譜還有一‘點’距離，可以繼續(xù)離譜下去?！?br/>
????曹啟智不想和他說話了。
????曹琋走到座位旁，掃了眼操作臺：“有什么問題嗎？”
????曹啟智說：“雇傭兵想提前離開，從佩拉星系的摩爾星球?！毕氲讲墁N有時候?qū)δ承┏ＷR的匱乏，又補充道，“佩拉星系五年前剛從移民星系轉(zhuǎn)正，系長是龐家的人。摩爾星球擁有地獄火景觀，是近幾年較為熱門的旅游星?！?br/>
????曹琋說：“進入佩拉星系需要身份驗證吧？”
????曹啟智愣了下，看向程岫：“如果他記得被拐賣之前的身份，可以補辦一份。”
????然后全國轟動嗎？
????偉大的上將高唱著“還想在活五百年”詐尸了。
????程岫和曹琋對視一眼。
????曹琋說：“我來想辦法?！?br/>
????曹啟智道：“實在不行，送到孤兒院也可以。”
????曹琋拒絕：“政府暫停領(lǐng)養(yǎng)。進入孤兒院之后，必須待到成年才能獲得身份證?！?br/>
????程岫問：“為什么暫停領(lǐng)養(yǎng)？”
????曹琋還沒說話，曹啟智就說了：“因為出了一個林贏上將?！?br/>
????……
????我死都死了這么多年，這也怪我咯？
????程岫一抬眼，仿佛看到命運使出了一招“萬箭齊發(fā)”，將自己射成“死不瞑目”的刺猬。
????曹啟智說：“林贏就是從孤兒院被收養(yǎng)，成為了星國七星上將。他死后，很多人異想天開，覺得自己能挖掘下一個林贏。軍部的，政壇的，商界的，只要有點小錢，就去孤兒院碰運氣，找回來養(yǎng)了幾天發(fā)現(xiàn)資質(zhì)太差，又找各種理由把人拋棄。簡直把人當(dāng)寵物養(yǎng)！所以政府干脆就關(guān)閉了領(lǐng)養(yǎng)渠道，每年撥一定的款項專門培養(yǎng)這群孤兒?！?br/>
????程岫：“……”怪他太英俊太聰明太能干咯？
????曹琋皺眉，半天才蹦出兩個字：“胡鬧?！闭哂新┒淳脱a漏洞，再好用的軟件還要時不時地打補丁，什么東西沒漏洞？遇到困難就一刀切，與其說為民著想，不如說嫌麻煩，懶得管。
????曹啟智疑惑地看著他難得溢于言表的憤怒：“他們胡鬧的事情又不是一件兩件。”
????王震從外面進來：“花影來了?！笔祜目谖牵@然不是第一次。
????程岫在心里默默地揣測著他們什么時候暗度陳倉，勾搭成奸，就聽曹琋說：“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熟?！?br/>
????“也是后輩。”
????曹啟智、王震：“……”這么個小不點還有后輩，花影這輩分也是……他的祖祖輩輩生孩子都很著急啊，這么超前。
????程岫還是跟著曹琋走了，反正也沒其他事可干。
????再見的花影，已經(jīng)沒了第一次見面時游刃有余的從容，整個人陰陰沉沉的，眉宇間帶著一股郁氣，縮在椅子里，躲在窗簾籠罩的陰影下，指尖夾著半截?zé)?。見曹琋進來，他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又抽了一口。
????“這里有未成年?！辈墁N說。
????花影將煙塞入桌邊的煙灰缸中。煙灰缸合上蓋子，自動開啟空調(diào)，抽換了部分空氣，噴出清新的茉莉花香。
????程岫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還不如煙味?！?br/>
????曹琋無奈地關(guān)掉了煙灰缸。
????花影說：“你們什么時候走？”
????曹琋說：“參加完慶功宴?！?br/>
????花影道：“我過段時間再走，你留點人給我?！?br/>
????曹琋揚眉：“你爺爺身體不太好，很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