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系？
????龐鶴園當(dāng)然聽過萬象系，但是，經(jīng)過幾次激烈的內(nèi)斗后，萬象系四分五裂，早已一蹶不振，自顧不暇，為什么要攻擊曹琋？
????他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是萬象系的人？”
????曹琋說：“他怪我長得太像林贏上將的宿敵曹燮，會這么記掛林贏的人，多半與萬象系有關(guān)。”
????龐鶴園十分無語。曹琋長得像曹燮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過都是曹家人，像來像去的很正常，這也會惹來殺身之禍？他說：“這只是一種猜想。”
????“毫無頭緒的時候，也是一種方向?！?br/>
????龐鶴園想了想：“你要紀(jì)念堂的什么東西？”
????“萬象系的紀(jì)念品。”曹琋說，“在青陽學(xué)院附中開展一個萬象系的紀(jì)念活動。如果他真的和萬象系有關(guān)，一定會忍不住參加?！?br/>
????龐鶴園反對。民聲黨登頂在即，他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曹琋說：“以學(xué)校的名義租借，你只要牽線搭橋就好?！?br/>
????“租借的錢從哪里來？”
????“我出?！?br/>
????龐鶴園笑了笑：“看來曹啟智最近拉了不少贊助？”
????曹琋說：“這些錢租群眾演員充人頭都不夠?！?br/>
????龐鶴園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真的想在政壇長久地走下去，就不要老想歪路子。高明的政治方針和真誠的態(tài)度比什么都管用。”
????曹琋說：“這句話你對民聲黨的候選人說過嗎？”
????龐鶴園面色微僵。
????民聲黨這次的候選人是他的一個學(xué)弟，五十多歲的年紀(jì)，儀表堂堂，談吐風(fēng)趣，很受女性選民的喜愛。但是政見上喜歡標(biāo)新立異，鼓吹華而不實的東西。
????他說：“如果有幸成為幕僚長，我會說的?！?br/>
????曹琋說：“友情提醒，不要去?！?br/>
????龐鶴園倒了一聲謝，沒有再說什么。
????大家族出身的人遠(yuǎn)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自由。如果民聲黨的候選人上臺之后，無法找到另一個令各方勢力信服的幕僚長，那么，龐鶴園捏著鼻子也要坐上去。不然新總統(tǒng)出洋相，整個黨派跟著蒙羞。
????曹琋也知道，只能為這位交淺言深的老友暗暗祈禱。
????出院之后，曹琋就利用學(xué)生會的身份提出了舉辦英雄紀(jì)念會的申請，并且拿出了一整套方案。學(xué)生會經(jīng)過研討通過申請，如果紀(jì)念館答應(yīng)租借，就與半個月后的書展一同舉辦，學(xué)生會還特意撥出了十萬元的舉辦經(jīng)費。
????不過紀(jì)念館提出的金額是六十萬，曹琋自掏腰包貼補剩下的五十萬，又想方設(shè)法地將兩邊賬目做平，像模像樣地舉行宣傳會造勢，忙前忙后了一個多禮拜，腳傷終于痊愈，紀(jì)念會也如期到來。
????曹琋借著舉辦人的身份打發(fā)了紀(jì)念館的工作人員幫忙檢查門口的安保，自己潛入會場搜集宋恩平的dna信息……
????程岫帶著王龍、張養(yǎng)晦在外面把風(fēng)。
????眼見學(xué)生開始排長隊，工作人員也做好準(zhǔn)備進(jìn)行安檢，曹琋還沒有從里面出來，王龍有點擔(dān)心：“要不要我進(jìn)去看看？”
????程岫說：“沒關(guān)系。”曹琋一個人的心眼比這里大多數(shù)人加起來都多，有什么事情也一定能自己解決。
????工作人員過來提醒：“時間到了。”
????程岫說：“那就開始吧?！?br/>
????工作人員對一個小豆丁的話有點不太信任，轉(zhuǎn)身想進(jìn)里面找曹琋，程岫手在綠色的按鈕上拍了一下，安檢門開始工作，排隊的第一個人通過檢查往里走。
????工作人員只好回來接待。
????程岫順著人流往里走，先掃了眼各個陳列柜，看它們都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才放下了心。
????一只手從后面伸出來，溫柔地蒙住他的眼睛。
????程岫說：“宋恩平？”
????蒙住他眼睛的手僵了一下。
????“蔣征？”
????曹琋無奈地放開手：“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嗎？”
????程岫說：“我沒有喊你爸的名字就不錯了?！?br/>
????曹琋說：“你不是不想喊，而是忘記了吧?！?br/>
????“曹……”
????“算了?！辈墁N說，“雖然我很想聽你喊他公公，但一點都不想聽你喊他曹公公?！彼赣H和程岫梁子結(jié)得那么深，一部分原因是程岫太口無遮攔，曾經(jīng)當(dāng)面喊出他父親背地里被人取的綽號。
????程岫哼了一聲：“年紀(jì)大了，取個dna這么久？”
????曹琋說：“不是一個?！?br/>
????程岫看了他一眼。
????曹琋說：“那個實驗室這么神秘，誰知道以后會跑出多少個故人，我當(dāng)然要多取幾個有備無患了。”
????程岫說：“我們也是故人?！?br/>
????曹琋笑容深深：“我們當(dāng)然是故人?！?br/>
????“已故之人?！?br/>
????“……”曹琋說，“我去處理一下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錄像，你不要亂跑?！?br/>
????程岫點點頭，等他走后，抬腳走向站在角落里的黑熊：“有什么可疑的人嗎？”
????黑熊一邊嚼口香糖一邊慢吞吞地說：“太多了。這些可疑的家伙，竟然穿著迷你裙黑絲襪，真相一個個都扣回去做個全身檢查?！?br/>
????程岫：“……”雖然知道黑熊這么說是看他年紀(jì)小敷衍他，但是，這種話題真的很能轉(zhuǎn)移人的注意力啊。
????程岫說：“我更喜歡肉色的?！?br/>
????“嗯呵呵，有眼光……”黑熊突然覺得不對，自己為什么要和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孩討論這么成人的話題，“你今天的作業(yè)做完了嗎？”
????程岫說：“下個禮拜的都做完了。”
????“不溫習(xí)一下嗎？我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可是個愛讀書的好孩子，從來不出去玩，也不和隔壁的鄰居姐姐說話，盡管每次她出門的時候，我都會躲在門背后偷看。她就喜歡穿迷你裙黑襪子……哦，我到底在說什么?！焙谛茏匝宰哉Z著走開了。
????程岫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掃，然后凝固在宋恩平軍裝展覽柜前面。一個戴著寬沿禮帽的高個子男穿著一件老舊的皮大衣，認(rèn)真地閱讀著電子屏上宋恩平的個人事跡。
????“這些事你都應(yīng)該背得滾瓜爛熟了吧？”程岫走到他身邊。
????皮衣男下意識地將手深入內(nèi)有口袋。
????程岫說：“我以為你不會來?！?br/>
????“父親的紀(jì)念會，我怎么可以不到場？”宋昱的手指頂了頂帽檐，卻微妙了擋住攝像頭。
????程岫說：“這場紀(jì)念會我們花了不少錢，要不要贊助一點？”
????宋昱笑了笑：“我以為再見面，你會直接殺了我。”
????程岫說：“所以你才挑了一個大庭廣眾我不好下手的時機(jī)過來？”
????宋昱說：“我只是過來和你聊聊天，畢竟相識一場，我還救過你，當(dāng)然，你可能已經(jīng)忘記了?！?br/>
????程岫說：“你知道我恢復(fù)記憶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是什么嗎？”
????宋昱搖搖頭。
????“就是把那些讓我不得安寧的家伙召集起來狠狠地揍一頓?！?br/>
????“你現(xiàn)在過得很不錯?！?br/>
????“我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br/>
????“看得出來，和宿敵眉來眼去，親密無間。又一次忍辱負(fù)重的無間道嗎？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br/>
????程岫說：“我已經(jīng)選擇和他聯(lián)手了?！?br/>
????“因為你覺得他比我可信？”宋昱搖搖頭，惋惜地說，“這將是你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判斷?！?br/>
????程岫說：“判斷的依據(jù)很可靠。”
????宋昱說：“可靠什么？就因為我順利地將你救了出來，而他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了？難道這不是個人能力問題嗎？”
????程岫說：“因為你有老婆而他喜歡我?！?br/>
????宋昱：“……”
????程岫說：“老實說，你要他的血液做什么？”
????宋昱說：“揭穿他的真面目?！?br/>
????“不用這么麻煩，你手里有我的資料吧，揭穿我的真面目，足夠讓他斗志全消?！?br/>
????宋昱低下頭，對著他微微一笑：“不用試探我，這張王牌我暫時還不打算用。”
????程岫說：“那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
????“最近龐家對港口管制太嚴(yán)格，不利于我離開。你們應(yīng)該不希望我落在他的手里吧？我并不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如果我不好過，不介意拖其他人下水?！?br/>
????程岫說：“如果你真的從港口離開，絕對不會輕易地告訴我。我不想你落在別人的手里，不意味著不想殺你。你這么有恃無恐，說明有了另一條路可走，軍用港口？”
????宋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程岫對他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給他：“當(dāng)做你當(dāng)初拼死拼活將我拉扯到這么大的禮物?！?br/>
????巧克力一直放在口袋里，捂得有些化了。宋昱嫌惡地皺了皺眉，順手將它丟進(jìn)垃圾桶，轉(zhuǎn)身往外走。
????等他背朝自己，程岫飛快地從另一道門出去，曹啟智等在門口，順手塞給他一個小包：“剛才是宋昱？”
????“王震和郭探準(zhǔn)備好了嗎？”
????“已經(jīng)在路上伏擊了?！?br/>
????程岫背著小包追上去，追到一半，就看到前面的人突然騷動起來，伴隨著尖銳的喊叫聲，四散奔逃。
????他站在原地，手伸入小包里，眼睛緊緊地看著閃爍的空隙，人流從他兩邊過，前面的空隙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