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狂人出來,犬牙喊邢武去一趟曹老板那,順易原來的老板,每年過年照例他們都會去給他拜個年,邢武讓晴也跟胖虎他們先回去,他去去就回。
黃毛插道:“晴也別回去了,去我家吃晚飯,武哥你結(jié)束直接到我那唄?!?br/>
邢武看向晴也,她無所謂地點點頭,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待著,不如跟黃毛他們待一會順便等他。
胖虎、狼呆他們一幫人都去了黃毛家,黃毛媽見他同學(xué)來了,十分熱情地招呼他們,晴也最后進(jìn)的門,黃毛媽一看見晴也就迎了上去問道:“你就是晴也吧?”
晴也還是第一次見黃毛媽,笑著說:“阿姨好。”
黃毛媽那是把晴也從上看到下,感慨道:“我們家小功子經(jīng)常提起你,長得真漂亮?!?br/>
“……”小功子是什么鬼?
黃毛怪不好意思地把他媽拉開,他們都進(jìn)了房間,黃毛打開電視招呼晴也:“隨便坐,別客氣?!比缓竽贸缘慕o晴也。
其他人都老來黃毛家了,也沒啥不自在的,一群人看著電視聊天等飯吃。
聊到縣運會的時候,黃毛突然來了句:“你們說大曹非要喊武哥參加縣運會,會不會跟三年前那事有關(guān)???”
所有人都沉默了,晴也抬頭看了看他們,出聲問道:“三年前什么事?”
狼呆插道:“以前曹平上初中的時候在他們校是田徑隊的,代表學(xué)校參加過很多比賽,我沒看過現(xiàn)場,聽人說他那時候很風(fēng)光,還有市里體校的老師來找過他,跟他說縣運會只要拿到比較好的名次可以直接保送市體校重點培養(yǎng)。”
晴也還是第一次聽說大曹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右郧斑€是個運動苗子,她不禁問道:“然后呢?”
黃毛接著說道:“結(jié)果他比賽前跟人起沖突打了一架被取消參賽資格,跟他打架的那個人是武哥同學(xué),也被取消了參賽資格,當(dāng)時帶隊的老師臨時找武哥做替補,誰能想到那年武哥拿下了田徑五項的第一名,也因為這件事大曹沒能被保送體校,只能混個職高,這口氣他肯定咽不下。”
胖虎嘆了一聲:“關(guān),關(guān)鍵是,大曹就覺得,覺得武哥的人故意挑釁他,讓,讓他失去參賽資格。”
黃毛立馬罵道:“關(guān)武哥屁事,他也是臨時被人拉上去的,才不稀罕那名次,后來幾年老董年年做他工作,武哥還不是不屑參加嘛?!?br/>
晴也卻沉默了,這么看來邢武后來不參加估計也是為了避嫌,如果她要記得沒錯,別說這些體育項目,邢武平時連體育課都不上,而且他似乎特別排斥這些運動類的東西。
可晴也看過他扔鉛球,看過他帶球上籃時的矯捷,還有和金中那場障礙賽中的表現(xiàn),他完全有這個實力,但他從沒想在這方面露臉。
如果照他們說的,大曹和邢武還有這么一段過去,那么這個縣運會看來大曹醞釀很久了,這或許對大曹來說就是一段執(zhí)念,所以他不惜使用一切手段為的就是逼邢武再次參加。
以他們的年齡來說,今年是最后一年可以參加縣運會了,高三畢業(yè)便不再具備參賽資格,所以大曹不會放過這次徹底扳倒邢武為自己雪恥的機會。
晴也出聲問了句:“那邢武和大曹的實力比較起來怎么樣?”
他們幾人對看了一眼,黃毛老實告訴她:“兩人沒有正兒八經(jīng)比過,但大曹的成績縣里沒人破過記錄,就連武哥那年的成績還是差了大曹一點,所以大曹不服氣,這么多年都覺得武哥陰他。”
晚上從黃毛家吃完飯回去的時候,邢武問晴也要走了那枚她在火場撿到的假面騎士,雖然他并沒有說要那個干嗎?
回到旅館后晴也便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邢武對于縣運會的事有多大把握,邢武卻心不在焉地說:“我和他都好幾年沒訓(xùn)練過了,不好說。”
“如果比不贏會怎么樣?”
邢武回過身望著她,眉梢微擰了一瞬,又突然舒展開說道:“比賽結(jié)果并不重要?!?br/>
當(dāng)時的晴也沒有聽懂邢武這句話,邢武也沒有解釋為什么他并不看重結(jié)果,但很快他們的生活便隨著新年的尾聲越來越忙碌。
邢國棟為了不照顧老太,年還沒過完就吵著說自己要回去工作,這倒真是把邢武氣得不輕。
李嵐芳雖然前幾天還無法接受離婚這件事,但這幾天邢武的態(tài)度讓她清醒了不少,她也認(rèn)識到自己要是不離婚,兒子可能真不管她了,所以最終邢國棟和李嵐芳協(xié)議了離婚。
那邊白紙黑字剛寫完,第二天邢國棟就離開了扎扎亭,隨之邢武也告訴李嵐芳打算建房的事,所以李嵐芳僅低落了那么一天就又精神起來,還責(zé)怪邢武怎么不事先跟她通個氣,要是早知道建房的話指定不能給邢國棟指手畫腳的機會,邢武只是看著自家老媽“呵呵”不說話。
這么多年過來了,他媽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要是早告訴她,她一得瑟起來別說邢國棟,估計整個扎扎亭都要知道她家要重新蓋房的事。
……
初七以后邢武說駕校開門了,所以白天他得來回跑,一大早出門,中午回來給晴也送吃的,有時候兩人會膩歪一會,但也僅僅那么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又得趕著出門。
而晴也也收拾起那懶散的精神,重新投入到刷題當(dāng)中。
謝老頭是初八回來的,晴也不知道邢武怎么跟他談的,五萬塊錢不僅把廠房設(shè)備經(jīng)營權(quán)談了下來,謝老頭還承諾提供一批原材料,前期免費做指導(dǎo)和過度。
這對晴也來說簡直像撿了大便宜一樣,轉(zhuǎn)念一想,不對,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這些原材料食品源都是他自家的,要是晴也能把廠子經(jīng)營起來他以后還是有的賺。
邢武把流年和杜奇燕喊了回來,初九就到廠子里熟悉流程了,而晴也比較謹(jǐn)慎,初十就開始核對賬務(wù),不過還好這個廠子規(guī)模實在太小,沒啥爛賬和債務(wù),所以核對完畢后,晴也就催著謝老頭去辦轉(zhuǎn)讓事宜。
本來她想喊邢武一起去,不過邢武這幾天事情太多,又要聯(lián)系蓋房的事,跑建材市場,又要去駕校,還要跑到縣城的醫(yī)院咨詢奶奶住院的事,所以辦理變更登記的時候晴也只能自己跟著謝老頭去了。
這事要很多手續(xù),晴也也是第一次弄,為了省點代理費,自己來回往工商局跑了幾趟才終于搞定。
當(dāng)她拿著變更好的材料出來的時候,頭頂是個艷陽天,她停在工商局門口,迎著暖陽深吸了一口氣,空氣干干的,有種泠冽的味道,來這里大半年了,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味道,從剛開始的抗拒到現(xiàn)在的心安,只是因為她在這里找到了歸宿,那顆動蕩不安的心不用再漂泊了。
晴也心情頗好地?fù)芡诵衔涞囊曨l通話,邢武剛接通,晴也就得瑟地把新鮮出爐的營業(yè)執(zhí)照在鏡頭前晃了晃笑著說:“我成法人了!”
邢武感受到她的激動,也在視頻里對著他笑:“恭喜,晴總,你離賺好多錢又近了一步?!?br/>
晴也在電話里咯咯地笑了起來,可笑著笑著她卻感覺不對勁,邢武的身后不時有護(hù)士來去匆匆,周圍很吵雜的樣子,她問他:“你在哪?”
邢武告訴她:“在醫(yī)院,奶奶從昨天開始什么也不肯吃,我把她帶了過來?!?br/>
晴也問他哪家醫(yī)院?好在離她并不算遠(yuǎn),所以她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就過去了。
到醫(yī)院找到邢武的時候,他在住院部的醫(yī)生辦公室里面正在跟奶奶的主治醫(yī)師交談,表情很嚴(yán)肅的樣子,晴也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口等他,沒有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