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石棺又是一震,似乎有里面有什么東西要掙脫而出,竟然發(fā)出了灰蒙蒙的光芒,如同霧靄。
在這光芒下,石棺詭異的變得透明,透出了躺在里面的一具尸體。
這是一具男尸,他冰冷無比,不知死去的了多少萬年,身體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腐爛,連身上的衣袍都無比的整潔,一塵不染。
他靜靜地躺在石棺內(nèi),如同沉睡。雖然只是一具尸體,散發(fā)出的波動卻是讓許多洪荒猛獸都顫栗不已,不時發(fā)出一聲低吼,似是在表露臣服之意。
許久,那具尸體忽然發(fā)出一陣強光,一道虛幻的影子從尸體內(nèi)飄了出來,站在了石棺上方。
仔細看,這虛影竟然和石棺中的尸體一模一樣。
他高大英挺,長發(fā)披肩,身影如同山岳一般厚重,眸子開闔間有兩道金光射出,其中似乎有著滄海桑田般的變幻,生死輪回的奧義。
在這金光下,似乎連空中皓月都黯然失色。
這一刻,整個通天峰都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連蟬都識趣的閉上了嘴。
“主人……”老獒犬混濁的眼睛閃過一抹依戀,幾萬年沒有動過的軀體緩緩地站了起來,身上一塊塊塵埃結(jié)成的土塊被震落,皮膚上長出的青苔也隨著老獒犬的站起脫落了不少。
一直到老獒犬身下堆積了小山一般的土塊,它才徹底的站了起來。
“主人,我是黑子啊?!?br/>
行將就木的老犬,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那男子的虛影面前,緩緩開口。
“黑子……”那男子露出一抹微笑,從石棺上緩緩飄下,虛幻的大手在老獒犬的頭上輕輕撫摸著。
“當年通天峰形成之初,你本可以走的,這么多年,難為你了?!?br/>
“一切都是黑子自愿的……”老獒犬低語,兩行熱淚淌下。
男子微笑,在老獒犬身上輕輕撫摸,卻不難看出他眼中的感動。
“唰~”
許久,男子暮然回首,望向了通天峰下,露出沉吟之色。
“主人,這人如何?”黑子看著男子,問道。
“如何?”男子低語,大手一揮,他身前的空間瞬間扭曲起來,在這扭曲之下,似乎蘊涵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推演過去未來。
“要想知道此人如何,需要看看他的過去?!蹦凶佣⒅矍芭で目臻g,手中又掐了幾個印法,一道光幕才從扭曲的空間中浮現(xiàn)出來。
黑子也是上前兩步,看著光幕,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然而,一直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光幕內(nèi)仍舊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此子,身世不凡?!蹦凶娱_口,露出了一絲笑意。
又過了一會,光幕內(nèi)的畫面才漸漸清晰起來,竟是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嬰兒在逃命。
老者身后的天空中,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全都手執(zhí)兵刃,殺氣騰騰,老者懷抱嬰兒,與身后萬名強者大戰(zhàn),直殺得天昏地暗,血灑長空。
畫面一轉(zhuǎn),到了一片草叢旁,老者重傷垂死,凄涼無比,帶著無數(shù)復雜的情緒看了一眼嬰兒,將嬰兒輕輕地放在了草叢中,而后化作一道長虹,騰空而起。
在其身后,剛剛追上來的不少強者又追了下去,一時間,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長虹飛過,卻沒有人注意到草叢中的嬰兒。
光幕閃動,一個老乞丐路過這里,發(fā)現(xiàn)了草叢中的嬰兒,看著嬰兒懵懂的樣子,臉上露出不忍,將他帶回了自己住的破山洞,養(yǎng)了這個嬰兒十年,直到自己去世。
接著就出現(xiàn)了少年在街上乞討的畫面,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那少年,正是方憶。
就在這時,畫面突然變得模糊,似乎被東西遮擋,只有聲音從光幕中傳出來。
“老道,什么是命……”
“……命就是你注定要走的路,你看那魚……水就是它注定的路,你看那花……枯萎就是它注定的路……”
男子本來微微皺眉,但是在聽到這段話后,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故人。”
隨后,畫面又清晰了起來,方憶被拜劍宗抓做奴隸,趕下毒礦,從礦中謀劃著逃脫……月下,方憶變成紫金色,殺死三個拜劍宗弟子……中間又閃過很多畫面,一直到方憶跳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