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搓了搓手,想要搓走手心的汗,“家族成員,有婚姻破裂,需要離婚者,必須首先申請召開家族會議……”
老夫人表情嚴肅,目光凜冽,“原來還記得,我還以為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br/> 陸夫人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說:“這件事我確實處理的不太妥當,但花曉芃是自愿的,我沒有逼迫她。她嫁進陸家就是為了錢,我給她一千萬,她嫌少,請了律師來跟我吵,要走兩千萬才歡天喜地的走了?!?br/> 老夫人冷笑一聲,看著她的眼神里帶著譏誚的色彩,這份譏誚是對她的,而不是花曉芃,“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兩千萬就把兒媳婦打發(fā)走了。老爺子的遺囑,在你眼里成了擺設(shè)吧?你是不是覺得你私下里解決,遺囑就不會啟動了?我告訴你,只要謹言一簽字,遺囑馬上啟動?!?br/> 陸夫人驚跳,臉上一塊肌肉劇烈的抽動起來,“怎么會?”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書,聲音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傳來,“陸家的律師團是完全獨立的,每一份遺囑他們都會嚴格遵照,就算是我和宇晗也沒有能力改變?!?br/> 陸夫人的背心冒出一團冷汗,幸好兒子把協(xié)議書撕了,沒簽字,不然就釀成大錯了。
“是我的疏忽,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一定讓律師把所有的障礙條款都寫進去,以防萬一?!?br/> 老夫人嗤笑了聲,深邃的眼睛一睜一閉,不露自威,“你是我陸家第一個召開了離婚家族會議的媳婦,我阻止了我的兒子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你卻鼓動自己的兒子做第一個人,你果然是我陸家有史以來最特別的媳婦。”
這句話充滿了無盡的嘲弄和諷刺,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啪”的扇在陸夫人的臉上,打得她火辣辣的疼。
“我也是為了陸家,為了您的重孫子,總不能讓他一出生就當私生子吧?”
老夫人低哼一聲:“我的重孫子?你確定那是謹言的孩子?親子鑒定書呢?”
“謹言自己都承認了,還能有錯嗎?”陸夫人撇撇嘴。
“他糊涂,你也跟著糊涂,他和花夢黎才認識了幾天,她是個什么性格,她從前結(jié)交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嗎?”
老夫人的語氣一直是不緊不慢的,但每個字都凜冽異常,讓陸夫人的背脊不斷發(fā)寒。
“您說得對,是我考慮欠妥,我以為要抱孫子了,太過高興,被喜悅沖昏了頭。應(yīng)該等到親子鑒定出來,再稟告您和宇晗,一起商議才對。”
她連忙認錯,一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賢惠模樣,不過說完,又把語氣一轉(zhuǎn),“其實要是謹言喜歡曉芃,我是一定不會這么做的,主要是他不喜歡曉芃,喜歡夢黎……”
她還沒說完,就被老夫人打斷了,“如果可以任由著兒子的性子胡來的話,二十年來前,你就已經(jīng)離開陸家了?!?br/> 陸夫人心里從來沒有愈合的傷口被再次的撕裂了,她的臉色一片蒼白,連嘴唇都失去了顏色。
她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來維持自己的情緒,才緩緩啟口:“正是因為我知道不被丈夫喜愛是什么滋味,我才不想看著那個孩子一直委屈的待在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