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她打招呼的方式。
花曉芃并不在乎,她已經(jīng)習慣了嘲弄的眼神。
在陸家,只有陸老夫人的笑容是真實的,是溫暖的。
其他人看她的樣子,都像看著一只從貧民窟里爬出來的臭蟲,覺得她嫁進來,就是為了乞求他們的施舍和憐憫。
“你一個人回來的,你的男朋友呢?”陸謹言一邊翻看著雜志,一邊問道,像是故意在轉移話題,不讓她太過關注花曉芃。
“他回去了,明天會來家里拜訪?!标戝\珊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你說是應該先準備我的訂婚禮,還是你的婚禮?”
“當然是先準備你的訂婚禮了?!币粋€低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陸夫人看著女兒,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
“我找人算過了,謹言和曉芃的八字不適合今年結婚,要等到明年秋天才行,你和如琛的八字最適合今年結婚了?!?br/> 她根本就沒打算給兒子和花曉芃舉行婚禮,像花曉芃這樣卑劣貪婪的低等貨色,沒資格當陸家的兒媳婦。
等她生了孩子,完成老爺子的遺囑,跟老夫人有個交代,就可以打發(fā)她滾蛋了。
“媽咪,在婚禮之前,多教她一些禮儀吧,鄉(xiāng)下人舉止粗俗,連基本的禮節(jié)都不懂,要是在外面鬧出笑話來,豈不讓陸家顏面掃地?!标戝\珊的語氣里帶著極致的嘲諷。
“你就別為難她了,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學不來的?!?br/> 陸夫人擺擺手,譏誚一笑。
她根本沒想要把她教成豪門貴婦,就是要讓她出丑,讓她丟臉,讓她無地自容,否則怎么找借口把她攆走呢?
“形式上的東西學不學無所謂,不要沾染太多銅臭味就行?!标懼斞缘穆曇魪碾s志后面慢慢悠悠的飄出來。
他記得這個女人很愛錢,嫁過來就是為了一千萬的聘禮。
花曉芃藏在口袋里的手指收緊了。
她的心里只想著四個字:狗眼看人低。
雖然她來自三線城市,但也不是什么世面都沒見過。
豪門貴族又如何,還不是有一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绔子弟。
她深吸了口氣,默默的消化屈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必須忍,不能跟他們對抗,
她們放出來的不潔氣體,揮一揮袖,就散了。
“我先回房間了?!彼胍蠘?,陸錦珊的聲音再次從后面?zhèn)鱽?,“今天晚上王者俱樂部有個派對,你和謹言一起來?!?br/> 花曉芃根本就不想去所謂上流社會的派對,陸謹言似乎也沒打算帶她去。
吃完午飯,他就出去了,直到晚上也沒回來。
一個星期,他就兩天在家里過夜,今晚估計也不會回來。
她打算忘掉派對這回事,沒想到有人還記得。
“錦珊不是讓你去參加派對嗎,怎么還不動身,遲到是不禮貌的。”陸夫人帶了一點嗔怪的說。
“我……我正要去換衣服?!彼颐Φ呐苌狭藰?。
這下子,不去都不行了。
她從衣柜里找出了一條范思哲的寶藍色禮服。
當她下來時,陸夫人嘴角勾起了一絲極
幽深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