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鈔票在她的眼前飛舞,就仿佛漫天的云彩,紛紛揚揚的落到了海面上,變成一艘艘紅色的小船。
一個洶涌的海浪打過來,它們?nèi)勘煌虥],不見一絲蹤影
“不要——不要——”她用著沙啞的嗓子,拼命的叫,拼命的喊。
但陸謹(jǐn)言毫不理會,他的腦子里只有憤怒,無窮無盡,不可遏制的憤怒。
她的神經(jīng)繃到了極限,“砰”的一聲就斷了,她“哇”的失聲痛哭。
許許多的委屈、悲憤、無奈、痛苦和絕望都為了沉痛的哭泣,淚水就像潮水般的洶涌而至,一發(fā)而不可止。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猙獰的表情就仿佛從地獄里鉆出來的撒旦。
但一秒鐘之后,他冰封而陰沉的表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嘲弄和憤怒。
“花曉芃,我特么在你眼里竟然連兩千萬都不如!”
他忽然大笑起來,笑得那樣凄厲,那樣諷刺,那樣蒼涼!
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一盆烙鐵,灼烈的火焰,燒得他頭昏昏目涔涔而五臟翻騰,燒得他每一根神經(jīng)都扭絞了起來。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在一個女人的眼里,竟然會連區(qū)區(qū)的兩千萬都不如。
她咬住了唇,很用力,把唇角都咬破了,鮮血流溢出來,“兩千萬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但對我來說就是天文數(shù)字,我一輩子都賺不到。我的世界,你根本就不懂,永遠都不會懂!”她狂哭狂叫,兇暴的、陰鷙的、悲憤的、絕望的叫著。
“賤人的世界,我不需要懂!”他的眼眶血紅,額頭青筋翻滾,一絲報復(fù)的、陰鷙的冷笑,猙獰的浮上了他的嘴角。
走上前,他撿起飄落在地上的一張鈔票,塞進了她的領(lǐng)口里,“你只配值這個價?!?br/> 夜色悲涼,冷風(fēng)就像刀片一般刮著她淚跡斑駁的臉上。
她是被陸謹(jǐn)言扛回去的,像扛著一具瀕死的尸體。
解開束縛,扔下她,他就獨自離開了,讓她自生自滅,不想再多看一眼。
她獨自蜷縮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像個失了魂的木偶。
今天經(jīng)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實在沒有辦法消化。
陸謹(jǐn)言肯定不會要她了吧。
離婚了,他就要把聘禮收回來。
他們要如何償還呢。
大伯一家是絕對指望不上的,貪得無厭、自私自利,絲毫不顧及手足親情。
所謂的不把一半的聘禮要回來,絕對是騙他們的,只要花夢黎和陸謹(jǐn)言一結(jié)婚,他們立刻就會過來討要。
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大伯媽的絕招,要是不給她,她就要吵個天翻地覆,不讓他們一家人好過。
如果猜想的沒錯,他們很快就會到龍城來了。
這么好的女婿,她和花夢黎死都不會放過的。
她該怎么辦呢?
她煩的要命,一晚上都沒睡。
第二天早上,要出門時,她發(fā)現(xiàn)竟然不知道該去哪里了。
陸家還能回去嗎?
不能了,沒準(zhǔn)現(xiàn)在正在商討著離婚事宜。
她一定是要凈身出戶的,輕輕的來,輕
輕的走,不帶走一絲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