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獨處在房間里,沒有嘈雜的人聲,也沒有車水馬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是劉空明現(xiàn)在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
這種寧靜的感覺讓劉空明頗為享受,壓抑的感覺也被沖淡了幾分。
劉空明漸漸要沉睡過去。
但這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傳來了重重得敲門聲。
劉空明帶著濃重的情緒打開宿舍門。
年小魚和陳曉靜一道站在門口,年小魚一眼就看出了劉開明臉上的不滿:
“我看到她找不到你,都已經(jīng)急哭了,就把她帶來了?!?br/> 說完,年小魚也不去看劉空明的臉色,而是大步走回了隔壁自己的宿舍。
陳曉靜面朝著年小魚離去的方向,有些泛白的唇瓣微微張開。
劉空明看著陳曉靜手中的短袖,哪里還不清楚陳曉靜想要做什么。
“我......我洗......洗了好多遍......泡泡......好多泡泡,一定干凈了的......”
磕磕絆絆的,陳曉靜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動作略顯滑稽,總算是說了這么一句半完整的話而沒有暈倒在地上。
劉空明卻并沒有伸手去接:
“就為這個?”
陳曉靜重重的點頭,大大的眼睛盯著劉空明,眼神中充滿了真誠的感激。
“送你了?!?br/> 劉空明說完,直接轉(zhuǎn)身回到宿舍,毫不猶豫的關(guān)上了門。
陳曉靜茫然而委屈的站在原地,抬起手懸在門前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輕咬著嘴唇將手放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陳曉靜努力吸著鼻子,聞到了洗衣液的清香。
為了把劉空明的短袖洗干凈,她買了超市里最貴、最好的洗衣液。
控制著眼淚沒有滑落,陳曉靜蹲下身子,掏出小本本刷刷的寫著。
寫完一頁,搖搖頭,翻到下一頁繼續(xù)寫,如此反復(fù)幾次。
終于找到了一頁讓她感覺滿意的,她撕下這一頁把它從門縫里塞了進去。
做完這些,她便抱著劉空明的衣服緩緩離開了這里。
劉空明注意到了從門縫里塞進來的紙條,本不想去管,卻發(fā)現(xiàn)思維總?cè)滩蛔⊥垪l上飄,終于還是起身走過去將地上的紙條撿起。
‘謝謝你救我,我會努力賺錢給你買一件新的短袖!’
劉空明將紙條揉成團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躺在床上足足半個小時,卻是越躺越精神,越躺越壓抑。
劉空明起身,點亮了手機屏幕,在通訊錄里找到了一個號碼直接撥打了出去。
“你好,我姓劉?!?br/> “對,之前訂購過一千件校服的就是我,你們那里有軍訓(xùn)服嗎?”
“銀田大學(xué)的軍訓(xùn)服,三十件,現(xiàn)在送過來也行。”
劉空明掛斷了電話,將電話號碼存了白名單,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什么都不去想。
在離宿舍最近的食堂用過午飯,劉空明正向食堂外走,手機鈴聲就已經(jīng)響起。
軍訓(xùn)服已經(jīng)送到,但運送軍訓(xùn)服的工人被保安攔在了校門口,劉空明只得親自走到校門口去接。
從錢包里點了三千塊錢,劉空明剛把錢交給工人,就聽到遠處傳來刺耳的尖叫聲。
緊接著,同樣的方位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劉空明的心跳陡然加速,顧不得校服,連忙向著發(fā)出聲響的地方跑去。
就在學(xué)校對面不遠處的賓館樓下。
一具尸體靜靜的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那身衣服劉空明見過。
是米白色的連衣裙。
容不得劉空明確定死者的身份,那種死亡回溯觸發(fā)的感覺就山呼海嘯般將劉空明席卷,隨著眼前一片漆黑,劉空明都沒來得及看時間就已經(jīng)回到了過去。
劉空明沉著臉,四處看了看,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